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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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受害者,有一个死刑犯。一切都串联起来,显得过于合理了。 合理得就像一部基于现实情形编造的、合乎所有逻辑的小说,而他是其中殉道的主角。 「你讲的故事确实让人痛心。但是,不要再编故事了。」我有点失去耐心,「我问你,你和周鸿兴产生口角确实没有证人,那你童年被周鸿兴性侵有证据吗?周鸿兴的儿子对你恨之入骨,你说他是你的小学同学,但实际上他完全不认识你。当然你也可以解释说,长大后长相变化大,但名字总该有印象吧?」 陈渊不以为然,「我小学同学的名字基本都不记得了……」 我打断他,「我理解你们的心理。有些犯人也和你一样,闲得没事不好好改造,光想着编故事,捏造事实抹黑受害者,给自己的人生添油加醋,把自己犯的罪合理化,好像全世界都背叛了你。 「所以为什么要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就是不让你们像这样信口胡编。既然这么无辜、这么委屈,为什么之前不采取正当措施,何至于现在才『申冤』?」 陈渊没吭声,想了想,还是一口咬定:「我说的就是事实,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假设你说的是事实,那为什么之前把两次杀人的动机解释成『产生口角』,为什么现在才把所谓的事实说出来?」我质问道,「不在法庭上说,而在刑场上说,这是为什么?」 「这一点,我暂时回答不了。」陈渊说,「故事还没讲完。」 「那你讲吧。」 但我忽然感觉,我好像遗漏了什么重要细节。 9 陈渊的叙述(4)—— 杀死周鸿兴、马鸣,这是后话了,还是让时间退回到十年前。 我小时候,因为被周鸿兴性侵而激发出了反社会人格。父母为了我的事焦头烂额,父亲最终放弃了,母亲还在坚持。 母亲带着我搬到西山刑场附近,让我每天旁观死刑,又让我去杨医生那里治疗,但是都没能达成矫正我的目的。 反而是我看多了杨医生的心理学书籍后,发现了得救之道。 以前我做那些坏事,看起来畅快,内心其实很迷茫;后来我明白了,只有杀了周鸿兴,才能真正得到解脱。 我不再迷茫,也没和旁人说,仍然不动声色地学习、生活。 我的学业成绩名列前茅,老师说我是能考上重点高中的料,对我抱有很大期望;同学、邻居都觉得我是聪明乖巧的好孩子,从未发现什么异常。 我看了心理学的书,也常有独到见解。杨医生如觅知音,热心为我答疑解惑,还带着我外出开心理学讲座,大有将其衣钵传给我的架势。 平常的生活如静水湖泊,压下所有暗流。 16 岁时,我考上了重点高中,收到录取通知书的当天是我的生日。 那一晚母亲很高兴,她买了蛋糕,做了一大桌菜,喝了很多酒。 而那天在饭桌上,我明确地告诉母亲,我不想再上高中了,我有自己的事要做,必须要离开了。 可是母亲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