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岁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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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妈的身边,没有她的言语制止之后,我开始选择反抗。 江晦明比我高很多,我打不过他,但是我可以咬他,踢他,我可以去学着锻炼身体,我可以胡搅蛮缠对他发疯。 我也曾经很多次想过把他一起带离开这个世界上一了百了,可当我举着刀,或者举着足以致人死亡的毒药走到他面前的时候,江晦明总是会笑着对我说。 「你不敢。」 对,因为我妈还在,我不敢。 哪怕自从我搬出来之后,她已经许久没有主动联系过我。 不过江晦明偶尔心情好的时候,我还是能从他敞开的房间里,听见从手机里外放的,我妈打过去的电话的声音。 「穗岁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她还是一如既往带着略微讨好的笑意,嘈杂的电话背景里,江海珠娇气指挥着要这要那的话语一直就没有停下来过。 门缝里,江晦明的眼睛直直看向门外偷听的我,勾了勾唇。 「穗岁很乖。」 手腕抬起,我在他身上留下的咬痕明晃晃地在灯下露出,江晦明没有上药,只是任由伤口发炎溃烂,就像他这么多年执着缠绕在我身边的恶意一般。 十五岁的江晦明穿着居家服,松松垮垮的衣物简直遮挡不住他壮硕的身材,他就那样看着我,直到手机里的电话挂断,一直也没有挪开目光。 如果这个人不是我的哥哥,如果他从来没有做过这些事情,我想,我看他也会觉得他好看得如同橱窗里的娃娃一样,只想着将他拥在怀中。 「你要很乖,穗岁,听见了吗?」他问,「不要给我添麻烦。」 5 步入高中的那年,我终于在江晦明日复一日的折磨下,患上了躁郁症。 我需要靠大把大把的药才能入睡,有时候兴奋得能在操场上跑十几圈,有时候又难过得恨不能现在离开这个世界上。 由于高中的学业加重,为了方便照顾我们——准确地来说,是和江晦明考进了同一所高中的江海珠,附带一个我。我妈给江晦明连续打了快一个月的电话,终于烦到他同意动身回去。 过了这么久,他和江海珠依旧将我和我妈当初侵入这个家的外人,虽然面上的脸色是好看了不少,但是只要等我妈一走,我总能听见他们嘲笑的声音。 我妈总觉得当初江叔叔娶她,又还了那么多的债务是亏欠了对方,再加上这些年又重新回到了富家太太的生活,因此更加珍惜如今的家庭。 在病痛中情绪翻滚的时候,我也想问她,你还会想起爸爸吗? 会想起那个曾经将我视作掌上明珠,将我驼在肩膀上,在我被人欺负的时候替我打抱不平的爸爸,会想起那个每天会给你带一束花,每月都有纪念日,会宠溺纵容你所有行为的爸爸吗? 「老公,你看这个给海珠买好不好看?」 我妈依靠在江叔叔的身边,指着杂志上的一串珠宝。 江叔叔大概是在处理什么事情,只横了一眼,随意恩恩了两声,可我妈却像获得了什么圣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