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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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干系。 果然,在我多方查证下,御膳房的那个小宫女生前常与贵妃宫里的宫人往来,她的家人在贵妃手上,她只能为贵妃做事。 王昭仪和王贵妃是堂姐妹,两人为了家族利益做出这种事来也不奇怪。 至于皇后,她没动手,但是当了一个悉知全局的沉默者。 这半年里,我经常在皇上面前无意间提起安稚的好,偶尔也会对朝堂的局势发表一些看法。 皇上说:「各姓世家势力盘根错节,难以下手。」 我说:「贵妃性格招摇,常叫各位姐妹前去训诫。」 帝王多疑,我不能直接和他说赶紧动手,我只能小心翼翼地告诉他王家势大,已经到了无视皇权的地步。 不久,齐鲁一带爆出卖爵鬻官的丑闻。 皇帝终于要动手了。 果然,王家上下都搅进了这趟浑水,被罢官的罢官,被流放的流放。 消息传进宫里的时候,王贵妃在御书房门口跪了一整天,不知道说了什么,惹得皇上大怒,被打入冷宫。 再后来,听说她怒骂皇帝一通,然后自尽了。 我没再去过王昭仪那里,再在路上遇到她的时候,她一个人孤零零地撑着一把伞走在雨中。 宫里的下人最会审时度势,王家倒了,她的日子并不好过。 她看到我,只是平静地和我对视了一眼,然后与我擦肩而过。 她对我格外的纵容是因为愧疚,她把对安稚的愧疚转移到了我身上。 这件事,她要为她的家族打算,而我要为安稚报仇。 或许我们都错了,或许我们都没有错,可是我们都知道,我们只能这样走下去。 我们从来就没有第二种选择。 我们再也无法面对彼此。 工部拿到那书还真研究出了点什么,皇上大悦,追封安稚了一个不知道具体叫什么的封号。 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刚从长春宫回来,也没怎么仔细听,左右人都死了,再封这封那有什么用。 我经常喜欢往长春宫和携芳殿走一走,那两处无人居住,也没人管我在里面干嘛。 我坐在静妃娘娘经常坐的窗边,发现她经常看的那棵树下不知道埋着什么东西,被雨水冲出了一角,这里没什么人来,也没人管它。 我把它挖出来,发现是一个老旧的盒子,里面放了一对金腕钏,还有一张字条,写了一行小字,「何以至契阔,绕腕双跳脱。」 是静妃的字迹,大概是旧年里她和皇上的定情信物。 我把它放回原处,小心地掩埋好,不知道昔年静妃娘娘看着它们的时候,究竟是在怀念过去的时光,还是在哀悼死去的爱情。 更多的时候,我都是在坐在我自己宫里发呆。 我到底不是真正属于这个时代的妃子,我不喜欢有人在旁边,也不喜欢约束我宫里的宫人。 我看着那些笑笑闹闹,打叶子牌输了被贴了满脸纸条的小宫女,仿佛又看到了从前屡战屡败,做了无数杯奶茶却依然时不时赌性大发的自己。 时至今日,我好像什么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