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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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先送去治疗所治一治,清醒了再说。」 死后如果一直被扒坟,确实会被判定为有纠纷,至少目前肯定无法安宁。 这种鬼阎王爷是最不喜欢审的,我盯着剧烈晃动的盒子,随口说了一句:「真缺德啊。」 这仇家确实够狠,人死了都不让安息,恨意追到阎王殿来了。 「就是,老大对这种事又睁只眼闭只眼的。」 白无常凑过来悄悄说:「你也知道他生前不让仇人下葬,还鞭尸了,所以对这种扒坟的人太共情了。」 「不过那个仇家命真够硬的,这都没事儿,也不怕死了下地狱。」 命硬…… 住在鬼楼里毫发无损算命硬吧?一股不详的预感突然涌上来,我问白无常:「扒坟的人叫什么?」 「段桥。」她回答。 9 可以啊段桥,杀人放火干不出来,扒坟你倒是挺在行。我一刻也等不了,立刻拿着一日游的票去人间找他。 然后震惊了。段桥在局子里,旁边站着个小男生。 「喂!」 小男生忐忑不安地扯着段桥的裤子:「你犯了什么事儿?」 他低头瞥这小男生一眼:「你呢?」 「我撕了别人的作业。」 「我扒了别人的坟。」 …… 这五年里世界变得如此严格了吗?连撕作业都要被抓进来? 小男生听完段桥的话缓缓张大嘴,刚出声就被拖进房间。里面乒乒乓乓响了一阵,他出来的时候一脸茫然,之后死死地盯着墙,突然嘴一扁,哭了。 一开始他还有所收敛,没两分钟就哭得惊天动地。 「闭嘴,至于吗?」段桥不耐烦地用他巨大的手掌捂住小男孩的脸,谁知道这孩子哭得更凶了。 「你,你懂什么?我想起了伤心的事情。」 小男生发出一声悲伤的「哇」叫,他扒拉着段桥的手掌:「我被伤透了心。」 段桥突然笑出声,他松开手不怀好意地问:「什么伤心事儿?」 「我撕作业是为了童童,童童今天手工课竟然选了别人,昨天明明说好和我一组的。」 「童童?是个女的?」 段桥拍拍他的背,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振作点!女人的承诺都是骗人的,我刚娶的媳妇,说好一辈子陪着我的,还不是跑了。」 10 我在旁边看了好一会儿才弄明白,这小男生是房间里那个警官的侄子,放学后他被接过来训了一顿。 虽然撕别人的作业确实罪大恶极,但还不足以进局子…… 而段桥,他刚刚也就是在吓唬小男生。 他来这里跟扒坟没什么关系,是因为他给女疯子的那件外套。 外套在段桥住的烂尾楼被发现,上面沾满了血,混合着泥水发出一阵难闻的腥味。 我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谈完,所以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不过警官客客气气地把段桥送出门,看样子并没有把他当作嫌疑人。 段桥走出去后路过音乐喷泉,我活着的时候很喜欢在夏夜的晚风里拉着他在这边散步。 他围着那个没有开灯的喷泉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