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栀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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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我说。 他起身吹灭烛火更衣上床,燃起安神香,替我盖好被子:「不早了,你身体不舒服,要早些睡。」 我迷迷糊糊地睡着,夜里辗转难眠。 疏月搂着我的腰,轻声在我耳边问:「你可愿帮我?」 话音入耳,我却无力答复。 十日后,医士说我的风寒早已痊愈,可我不知为何还是昏昏沉沉提不上气,走两步路便觉头晕目眩。 想到和端阳之约,趁疏月不在府上,我畅通无阻地到达清泉寺。 可一直到日落,我都没有等到端阳。 倒是碰上方丈,小叙了几句,他同我提起端阳。 「那位公子每年都来此为故友祈福,捐佛像添香油,到如今也有九年了。」 故友,是我吗? 当年阿爹为护我,告知喻王后便对外放出消息说我已遇害,所以端阳年年来此,许下「碧落黄泉,唯愿安好」的心愿。 「只是来祈福吗?」我问。 「姑娘聪慧。公子时常找我闲谈,说做了太多无法挽回的错事,问我如何才能赎罪。」 「赎罪便是赎心,错事都已做了才想弥补,不过是想让自己心安罢了。」我说。 又过了几日,有位小厮来送信,我便跟着他去了寺中 。阿阳站在那里,依旧意气风发,身子却清瘦了许多。 「我那日等你,你未来。」我说。 「对不起安菱,那日实是抽不开身。」 他示意我坐下,桌上摆了几道素斋。 我知端阳日理万机,并不打算怪他,笑着打趣,他却一反常态神色凝重。 「你对往事,当真那般执着?」 我握紧茶杯,不远万里来到这王城,不就为了一个真相吗。 瞧着端阳这副模样,我开始疑虑是否承受得起所有事情。 「是。」我咬着牙说出这个字。 「真相就那么重要吗?」 端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疏月的声音也在耳边响起,不愧是兄弟,说出的话也这般默契。 「阿阳,疏月不让我知晓,就连你也要瞒我吗?我眼睁睁看着死去的是我爹娘啊。」 我知道他的执念,做什么事都不愿同疏月一样。 「好,我告诉你。那年我十二岁,莫疏月的母亲趁我熟睡,将我尚在襁褓的弟弟用枕头闷住窒息而亡,所以后来母后才会要了璃妃的命,我恨他。」 「你以为父皇真的是病重而亡吗?疏月擅制香,香中可藏毒,沈太傅是知晓当年莫疏月弑父之人。」 「后来他派人去杀夏伯伯,人是我救的。」 我的眼泪不停地流,疏月从未告知过我这些。 可端阳的话和疏月所言亦有出入,我到底应该相信谁。 「可你篡改了遗诏,夺了疏月的皇位。」 端阳站在我的面前,此刻却似离我有千里远,他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绪,周身低沉阴暗。仿佛现在的这个莫端阳,才是真正高坐朝堂,杀伐无情的王。 「这不关你的事。」 「事情都发生在我身上,我却一无所知,活得像个笑话。端阳,从幼时起我便已经深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