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括向红豆借的,在大街上捡的,地里挖出来的。
但无论想什么理由,母亲恐怕都会起疑心,毕竟这笔钱都快抵上她一年工资了。
「我有个办法,红豆家有个纺纱厂,里面的工作非常简单,你姐姐肯定也能做,我让红豆给她找个工位,然后你再把这笔钱加进她的薪水里。」
水生的办法堪称天衣无缝,我同意了。
于是,一周后,姐姐就接到纺纱厂的用工通知。
刚开始母亲还有点担心,但我知道,姐姐只是在沟通交流上有障碍,她完全能够胜任普通工作。
她很惧怕男性,而纺纱厂里基本都是女工,这份工作对她来说再合适不过。
而且这份工作其实还有另一个好处,纺纱厂有员工宿舍,而且离学校很近,这样我就有充裕的时间学习。
自从油罐车那件事以后,我彻底意识到靠偷靠骗是无法改变命运的,搞不好还会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
读书,才是我唯一的出路。
7
自从意识到知识才能改变命运,我学习就变得异常刻苦,无论什么事情都拦不住我。
除了睡觉我会放下书,其他时间我几乎书不离手,有时候宿舍熄灯了,我就跑到姐姐上夜班的地方蹭灯学习。
我的努力付出得到了回报。中考的时候,我考了全县第三名,顺利进入一所重点高中。
如果说有什么美中不足,那就是红豆也在这所学校念书。
虽说我们是发小,关系也算不错,可我母亲在纺纱厂食堂里当盛菜员,姐姐在圆机前做挡车工,红豆几乎牢牢掌握着我们一家的命运。
在这样的前提下,我们之间的关系当然不可能平等。
渐渐地,她变成了我的大小姐,我成了她的御前丫鬟。
红豆显然对这种关系非常满意,我们变得比以前更加亲密了。
但我知道,这是因为主子时刻都离不开奴才。
其实,如果只是容忍红豆的一些小脾气,帮她写几张卷子或者英语作文之类的,我完全心甘情愿。
矛盾的关键,在于水生。
到了这个年纪,我完全可以确认——红豆喜欢水生。
而且这种喜欢绝对不是简简单单地倾慕。
一旦话题牵扯到「水生」,红豆就会进入花痴状态:「我认为水生是这么想的……」「我觉得水生他应该……」「水生他好像喜欢……」
我一边随便应付几句,一边夹走她盘子里最后一块的红烧肉。
红豆不乐意了:「哎哎哎,我打的肉都被你吃光啦!你干吗不自己打肉菜啊!」
我理直气壮地告诉她:「你是易胖体质,刚才你还说水生喜欢苗条的女生,我帮你吃肉也是帮你管理身材呀!」
红豆白了我一眼,她紧张兮兮地问我:「最近水生没有偷偷跟你私会吧?」
我放下筷子,郑重其事地说:「你大可以放千儿八百个心,我绝对没有跟他见面,如果他敢来妨碍我学习,我打都要打走他。」
红豆喜上眉梢:「那就好,咱丑话可说在前头了,现在纺纱厂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