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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 年,李警官站在刘梓俊家里,几番询问刘梓俊,都没有得到任何答案。
不得已,他只得暂时先放下这头,带着我们赶往码头。
可就在那时,我注意到了什么。
我问刘梓俊:「你被同学欺负过,是不是?」
少年刘梓俊一愣。
李警官催促起我,「走吧,还得去集装箱那看看。」
可我想起,我曾向「网恋男友」分享我的伤疤,换来的却是被其利用。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对刘梓俊说到:
「讲给家里,总好过讲给别人听啦。」
……
16 年,刘梓俊捂住了脑袋。
神色有些困惑,似乎是在疑惑,自己的记忆,突然地混乱了一下。
回过头,好友申请已经通过了。
他加上了更早以前的我。
可是,刘梓俊惊愕地发现,自己无法再操控这台笔记本了。
无论怎么移动触控板,鼠标都纹丝不动。
键盘逐渐变成粉末,飘散向空中。
……
06 年,少年刘梓俊啜泣着,向父母讲述了自己在学校如何夸张地被欺负。
一段时间后,他的父母与学校交涉无果,无奈借钱给他转了学。
大概是换了环境的缘故,他最终没有成为学徒工,错失了购得那台电脑的时机。
同时那个夜晚。
李警官和我们姐俩踩着时间,来到夏夜清冷的码头。
因为被我耽搁了时间,终究我们晚来了一步。
远远地,我们目睹了那场爆炸,就像海边的夏日烟花。
……
没有人再被他害死,没有人再被他伤害过。
……
2016 年,笔记本化为粉尘,在空气中飘荡消失。
刘梓俊努力想抓住它,抓在手心的却只有空气。
他愤怒地吼叫,可是连他自己挥舞的手,也在变为消散的粉末。
时间,正式重启。
40
望京的咖啡店里,我没有回答张秋池「这个故事能不能拍出来?」
我只是问了一个问题:「这样的人,就没有付出代价吗?」
「我先带你去看看我说的证据吧。」
她带着我,来到了店外的一棵树下。
她说:「你说,为什么我会记得这些事情呢?」
我不得不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她:「我确实无法理解。」
「这就要解释一个概念,时间是具有生物性的。」
「啊?」
张秋池说:「你看棵树,假设它就是时间,就是历史。」
我说:「然后呢?」
「一棵树死了,长出了另一棵树。新长出的那棵,体内必定会有死去那棵的养分。」
「我是慢慢想起来一切的。」她说,「很多人说这只是我的幻觉、梦境。但时间过去越久,我想起的就越多,关于那几段历史的,关于我们之间的恩怨。」
她说:「你看,我都到被人叫姐的年纪了,才把一切事情回想起来。」
我意识到了什么,似乎是一个可怕的事情:
「那么李警官,大天,他们也会想起?——尤其是,刘梓俊。」
「会的,或早或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