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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压,气管插管,接呼吸机辅助通气;
多巴胺、肾上腺素给药;
包扎伤口,联系床旁心电图;
通知总值班及保卫科,寄存患者衣物,并进一步联系家属。
这些措施,我们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然而,我们的这些措施,如同一个脆弱的支架,面对着即将坍塌或者实际上是已经倒塌的高楼大厦。
似乎再多的投入都如泥牛入海,杳无音信。
这个中年男人的呼吸和血压以及心率,对我们的任何抢救措施都没有任何反应。
一支支的多巴胺和肾上腺素推了进去,他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徒劳无功地抢救了 30 分钟后,心电监护仪上,依然没有出现一个有用的波形。
心脏按压、机械通气、升压药,全用上了。
但是血压 0,血氧 0。
因为抢救室太忙了,这期间,还不停地涌入其他的患者。
护士们催促我,该通知太平间过来拉人了。
抢救的时候,通过各种床旁检查,我们发现这是个多发伤患者。
患者鼻孔、口唇流血、耳朵漏血,考虑颅脑损伤不除外;
按压的时候肋骨骨折摩擦感,胸廓有塌陷,胸外伤多发肋骨骨折不除外;
肚子比较大,腹腔脏器破裂出血不除外。
患者的死因,初步推断,失血性休克不除外。
纵使在平时,往往单纯的一种腹腔脏器,就会要了患者的命。
更别提,这么多损伤一并发生。
那个结果,根本不是 1+1=2,而是 1+1 远大于 2 的效果。
我的诊室,也不停地有患者过来找医生。
我内心何等的焦急啊,额头的汗珠不停地滴落下来。
顶住了他们的催促。
我依然坚持,再拉一张心电图看看。
并要求最后再继续抢救 10 分钟,留下一张直线心电图。
最后再送太平间。
从入抢救室到出抢救室,我留了 3 张心电图,并在上面庄严地写上患者的名字「马洪伟」。
有的患者,送来的时候,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信息。
有的时候,只能给他写上无名氏这个名字了。
好在,这个患者有个身份证。
就这样,停尸房的师傅推着车过来了,我们撤掉了患者,不,其实是死者,身上的管子和心电监护等设备。
看着遗体被拉走,我不停地在抢救病例上面,记录上各种时间和数据。
唯一能证明他来过我们医院的,就是那份抢救的大病历了。
家属
抢救完这个患者,我火急火燎地赶回去自己的诊室了。
看着那一大群等待的家属,我不停地道歉,然后赶紧投入了看诊的过程中。
那一天,我记忆深刻,我连中午饭都没有吃,一直就这么不停地看诊患者。
六七年过去了,我现在怀疑,自己是否还能有这种体力和精力,去应对急诊外科的这种高强度的活儿。
按照剧情发展,不出意外的话,意外该来了。
下午 3 点,我的诊室突然闯进来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