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想以下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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询吞吞吐吐地问:「您退给我,我该拿它怎么办呢?」 好问题,好问题。 李询一个男孩子,留这种女孩子喜欢的东西确实无用。锦宜看见他送礼,自然也不能转赠于她,而假若李询又把它送给其他女子,那岂不是绿了女鹅—— 被自己的想法惊到,我恶狠狠地将瓶子夺过。 「这东西我留下了。你敢送别人,小心我拿鞭子抽你。」 日光灼灼,李询的笑容澄澈、坦荡。 「臣就知道,您会收下的。」 13 诗会雅致之极。 本宫无所适从。 后宫妃嫔与各路女眷见礼入座,唐太妃出题限韵,便命人燃香,一个时辰之内要求完卷。 我一眼望去,题目都看不明白。 不过,有锦宜这个枪手,糊弄一下出卷老师,轻轻松松。 把锦宜留下写卷子,我悄没声地从举办诗会的花厅里溜出来。 李询自然亦步亦趋地跟上。 我瞪他一眼,他赶紧解释:「臣要时时刻刻地跟着您,不能让您再有任何闪失。」 行吧,本想溜到个偏僻地方打瞌睡的。这会儿多个李询——可以寻到更偏僻的地方打瞌睡了。 我指着花园深处一棵碗口粗的树,疑惑:「你是侍卫,为什么不会上树?」 飞檐走壁是古言男主标配的技能吧? 李询一脸认真:「公主放心,臣等下拿小本本记上。臣会练习爬树的。」 然后指着树后石凳,道:「若是公主想休息,那里不好吗?」 没能上树的我,没精打采地坐下,哈欠连天,不忘叮嘱:「我就睡一炷香,等会儿还要回去交卷。」 李询低声应了,伸手去解自己外襟的衣衫,在我惊讶目光中,红着脸解说。 「您若是不嫌,可以披上臣的衣衫……若是着凉伤风,就又该吃药了。」 说来也怪,刚刚考场上困倦到不行,这会儿裹着李询的衣裳,枕到他背上,试图打盹,竟睡不着了。 李询身上有一种非常好闻的草木气味,很像是积雪覆盖松柏的那种清冽。 为了不惊扰我睡觉,他的身体绷成一张上满了的弓,纹丝不动,宛若雕塑。 这样一个姿势保持久了,真的不会难受吗? 我突然觉得眼睛有些酸涩。 其实李询被我调教得又乖又听话,我叫他往东,他绝不敢往西。 ……还,还挺讨我喜欢的。 对,喜欢。 就像是喜欢一件玩具似的那种喜欢。 可是这件玩具,终究不属于我。 虽然可以摸摸它、拍拍它的脑袋、抱着玩一会儿,但是心底深处我还是明白,这件玩具最后会被别人买走。 我当然可以买玩具店里的其他玩具,而且这间店若是买不到心仪的,大可以去下一家。 只不过,心里会有点儿惦记就是了。 而且越惦记,越像心里有只小猫在抓啊挠啊。 但是除了忍着也别无他法了。 谁叫这件玩具,本来就是私人订制的呢。 我努力地屏住呼吸,不想让李询听出情绪异常。 可到底还是被发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