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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换过,姐姐给我买过很多套床上用品,我最喜欢天蓝色那套。
但此时,我躺在一套火红色的被褥间。
红的刺眼,红得像血。
「我睡了几天?」
我莫名有些恐惧,忍不住问。
「5 天。」
姐夫将我扶了起来,让我靠在枕头上。
「中间你醒过来几次,但会大喊大叫,我控制不住你,还好有邻居来帮忙,最后还是不行,我只得给黄教授打了电话。」
我紧紧抓着他的衣服,心里闪过恐惧,某种让我后脊梁发寒的第六感被惊醒,越是深想,感觉就越是强烈。
竟然睡了 5 天。
这 5 天里发生过什么事?
我不受控制地想到睡梦中的情节,鼻端的血腥味、女人的哭泣声、男人的粗重喘息,以及姐夫指尖的鸡血味道……
一柄看不见的铡刀慢慢悬在我的头顶,随时会落下来让我尸骨无存。
窒息的沉默在小小的房间时蔓延,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控制住自己的神色。
「在想什么?瞧你吓成这样。」
姐夫伸手摸了把我额头的冷汗,随手抽出纸巾擦干净。
「我天天大喊大叫,邻居不会害怕吗?」
我咬紧牙关,试探着跟姐夫开了个玩笑。
「说不定,邻居会怀疑你在虐待我?」
姐夫听了这话,却笑了起来,表情看上去很轻松,并没有这方面的担忧。
「放心吧,乐乐,就算你喊破天,邻居也不会怀疑的,你姐姐怕你发病时影响邻居,刚搬进小区时,就拿着你的病历挨家挨户地拜访,请求他们的谅解和帮助。」
我浑身僵硬,吃惊地看着他。
「初三那年,你突然发病,拿刀把楼道里的玻璃砸碎,在小区的花园里,抢走了一个 6 岁的小女孩,你撕碎她的衣服,关在家里的衣柜里,你用我的领带勒住了她的脖子。」
姐夫伸手捋了捋我耳侧的头发,指尖带着凉意,惊起我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
「孩子的奶奶报了警,你被关进了派出所,还上了社会新闻,因为这件事,学校拒绝接收你,没有办法,我只好让你休学半年,又替你转了学校,再三向学校保证你已经痊愈,这才得以让你重归校园。」
姐夫娓娓道来,直到此时,他的神色才隐隐露出一丝异样,有点诡异,也有点得意,像是万事皆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心底的恐惧成倍增长。
「是不是,这个城市的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个精神病?」
我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别害怕,我订了下周二的机票,先带你去北京治病,你姐姐会直接赶去北京,乐乐,你很快就会痊愈的,你会忘记所有事,从头开始。」
今天是周五。
还有 3 天,我就会被带去北京接受催眠治疗。
我会忘记很多事,甚至会忘记我曾经跑去公安局报过警。
我终于明白。
为什么我会忘记那 13 次报警记录。
22
我被姐夫要求留在家里养病,他出门时锁上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