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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你说阿黄乃是冤死,不知究竟发生何事?”他对女子一贯特别温柔体贴,方多病却只瞪着那只小母鸡,心中盘算着如何将它赶出门去。
那位衣裳褴褛的年轻女子正是花粉贩子阿黄的妻子,姓陈名丽华,刚从店小二大白那里听说了有大官儿微服私访,便提了只母鸡过来喊冤。“冤枉啊,佘大人说阿黄是溺死水中,但他分明脸色青青紫紫,还七窍流血,用银针刺下,针都黑了,他定是被人毒死的!我家阿黄水性好谁都知道,他是不可能溺死的!青天大老爷明察!要抓住凶手,让我家阿黄瞑目啊!”
方多病奇道:“阿黄是被人毒死的?”
陈丽华连连点头,李莲花温言道:“原来阿黄竟是被人毒死的,尸体却浮在五原河中,啊,啊,这其中可能有凶手杀人抛尸。黄夫人且莫伤心,我家公子定会替阿黄伸冤,查明凶手,你先起身,把鸡带回去吧。”
陈丽华闻言心里大松,这两位青天大老爷也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威严可怕,看来世上的清官,毕竟还是有的,不禁大为感激:“不不,那只鸡是孝敬两位大人的,我怎么能带回去?”方多病道:“那个……本官不善杀鸡……”
李莲花截口含笑道:“黄夫人,为百姓伸冤,还天地正道,是我家公子的职责,天经地义。所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食皇粮者,自然要为天下谋福,所以你这只母鸡,也就不必了吧?”
方多病哼了一声,淡淡地道:“师爷所言不错。”陈丽华对方多病磕了八个响头:“只要大人们为我相公伸冤,我来世做牛做马,也感激两们大人。”李莲花“啊”了一声:“我不是什么大人……”陈丽华突地转了个方向,也给他咚咚磕了八个响头:“民妇走了。”
她也确实质朴,说走就走,那只母鸡却是说什么也不带走,李莲花和方多病相视苦笑。过了一会,那只鸡突然钻入东面柜子底下,方多病只得装作没有瞧见:“阿黄竟是被毒死的?真是奇怪也哉……这件事真是越来越离奇了,喂?李莲花!李、莲、花!”他咬牙切齿地看着俯下身子捉鸡的李莲花,“你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捉鸡?”
“不能。”李莲花道。
“明是我送你一千只一模一样的母鸡给你,你现在能不能爬回来和‘本官’继续讨论案?情?”
“啊……”李莲花已经把那只鸡从柜子底下捉了出来,他拎着鸡翅膀,对着方多病扬了扬,微笑得十分愉快,“这是一只妙不可言的鸡,和你吃过的那些全然不同……”
方多病耳朵一动,骤然警觉:“哪里不同?”
李莲花把母鸡提了出来:“不同的就是——这只鸡正在拉稀。”
“你想说什么?”方多病怪叫一声,“你想说这只鸡得了鸡瘟?”
“哎呀。”李莲花微微一笑,“我只是想说,明天你千万不要送我一千只和这只一模一样的鸡而已。”他在小母鸡身上各处按了按,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