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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他杀了那么多人,洞天福地,地处龙脉,都挡不住冤魂肆虐,于情于理,无法放他一条生路。」
他难得说得委婉,但我知道,他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让我亲手杀他。
只是云稹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他只顾忌着我想不想,没考虑过能不能。
就算我真是神仙,那也是早八百辈子的事儿了。
眼下我又吐血又腿软的,连只鸡都杀不死,叫我杀谭弈?做梦呢。
「再说回女娲,」我头脑清明了些,「退一万步讲,就算我真的要杀他,和补天石有什么关系?」
「你肯杀他就好办了,」云稹看起来很高兴,「补天石是术法里提到的,一般这类特殊的冷门术法,也都对应着稀缺的神器,恰如五步蛇周侧必有稀世药草。只有用掺杂着当年补天石材质的兵器,才能真正杀死他,将你从诅咒中解脱。」
我也不知道他高兴个什么劲儿:「醒醒,去哪弄劳什子补天石,还没找到,雷劫就要劈了。」
云稹变戏法儿似的,又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颇为眼熟。
哦,原来是我的匕首。
更确切地说,是谭弈的。
毕竟我第一次自己摔死之前,这刀当啷一声从他身上掉下。
我怕他再拿这个杀我,便有意无意,一直带在自己身上。
云稹带我走之前,揣了防身,后来与他诉说这一系列怪事之时,除了塞给他那张绘有纹样的纸,还顺手带出了这把匕首。
「师姐,他用来杀你的这把刀,正是补天石所制。」云稹将这把匕首塞到我手心,缓缓握住我手指,附在我耳边低声道,「你杀他,也应萧规曹随。」
是啊,他杀我,杀了我很多次。
只是他将匕首送入我心口时,虽然唇角带笑,却是眸光复杂,悲切隐隐,仿佛他才是受苦的那一个。
且不论云稹说的是真是假,谭弈杀人是我切切实实看到的,冤魂索命也是我切切实实经历的。
被推到这一步,也没什么别的路可走。
只是往昔记忆陡然浮现眼前,忍不住感叹:「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妖类心思诡谲,捂不热,师姐从一开始就不该救他。」云稹又开始发表那套种族歧视言论,「但师姐可以完全相信我,普天之下,只有我不会变,只有我不会背叛师姐。」
……差不多得了。
你俩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好吧。
雷声越来越近,我定了定心神,又问:「有了匕首,又有什么用?现在连人都找不到。」
他抚上我后脊,指节敲敲几处穴道,继续为我疏解身上的痛楚:「雷劫追着。劈在哪,便知他在哪。」
我沉默,云稹耐心等了会儿,医了会儿,这才开口:
「师姐,我知你不舍。你念着旧日情分,他可不念,该做出个了断了。」
不舍确是不舍,不过我倒没纠结这个,思考另一件事:「那只狐狸,为什么要帮谭弈呢?」
大抵在云稹的逻辑里,谭弈不是好东西,敌人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