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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意又响起:「诶呀,别费功夫了,你灵力越强,这结界也就越坚固,进不来的。」
云稹额角青筋暴起,又阖目平定心神,再睁眼定定望向我:「师姐,你不要有事。」
封若白自来熟地和我勾肩搭背,嘴很欠:「左右你这小师姐也不会有事,不过,若是沾上你,可就不一定了。」
云稹脸一白:「哪来的狗,狺狺狂吠,一会儿就剥了你的皮给我师姐做外袍。」
封若白哧了一声,金边折扇摇了摇,姿态清雅,倒像出游踏青:「听起来倒也情真意切,一口一个师姐、师姐的,当年害死她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忒煞情多啊。」
这事儿确也无可辩驳,云稹沉默了。我看他那表情,似乎下一秒就要把这里的人都杀了。
封若白又凑过来,作出耳畔厮磨悄悄话的模样,实际大声密谋:「小师姐,这世间人模狗样的多了,看起来像爱的东西也太多了,你可要擦亮眼睛,仔细甄别呀。」
我没功夫搭理他,趁着第二道雷还未劈下,走到谭弈面前。
他温柔地注视我,再见不到我了似的,仿佛要将我的模样烙印在脑海中。
他伸手,想要抚上我的脸,见我没有躲开,才轻轻道:「萋萋,你瘦了。」
我望着他的眼。
「谭弈,你亲口和我说,你为什么要杀人,你为什么要杀我。」
他只笑,眼眸弯弯:「萋萋,时间不多,我们不说这个。」
我张张口,喉咙艰涩,说不出话。
「萋萋都记起来了罢。」他素色长睫颤了颤,额角受了伤,血珠子顺着脸颊落下,如同一滴泪,「我们真是好久不见了。」
我身为仙人的时候,一身素白;在这一世,才有机会一身红装。
新婚夜里,他同我道,好久不见。
是啊,我们真的,好久不见。
他从短暂的冬眠中醒来,驱散冤魂,披着风雪,推开我的窗: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样子?」
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样子?那时也是这样的冬夜,风雪掩映间,我随手捡了条血迹斑斑的蛇。
自知道真相后,一直都没什么起伏跌宕的情绪;到了此刻,看到他的瞬间,反倒委屈了起来。
谭弈什么都不肯说,我急得上手打他:「你为什么啊,你为什么啊?你忘了我和你说过的吗?你为什么要做出这些事?为什么要伤及无辜?就算我死了,你也可以成仙啊,只是慢一些……」
「我不想成仙,」他本来安安静静受着,突然道,「我只想你活下去。」
我愣住。
他握住我的手,放到自己脸侧,有些疲倦地靠着:「师姐,云稹的剑,斩断了你的仙骨。神仙的陨落,从骨节的消亡开始,这么多年,我做了无数努力,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的仙骨一点点破碎,万般无奈之下,才选了这么个方法。」
我算是听懂了,云稹和我说的那些都是真的,除了一点——谭弈要献祭的人,是他自己。
我的手颤了颤,终究是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