萋萋之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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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手指点了点我眉心,「甚么兄弟,萋萋,我要娶你为妻。」 我就这么稀里糊涂成了婚,成了定安侯的妻子,嗯,就那个人人爱戴、名声极好的定安侯。 在京城的一片「好猪都被烂白菜拱了」「真不知道侯爷是什么时候瞎的」祝福声中,我一身凤冠霞帔,热热闹闹送入青庐。 谭弈新婚夜也没碰我,笑眯眯挑了我盖头:「萋萋,好久不见。」 不是,你今天下午还看见我来着。 旋即我才反应过来,我们除了幼时国子监有过交情,余下的时光里,确实是没再见过面。 于是这一晚上盖着被子纯聊天,气氛欢乐地一如当年踏青,搞得我又想一拍大腿和他拜把子,叙旧得好不热闹。 当然,一直都是我在叭叭。 他弯着眼睛温柔看我,如墨的眸子满含柔情缱绻,那目光很是特别,仿佛在看一个弱智,又宛如在看将死之人。 救我这种事,纯粹做慈善。不管从哪个角度看,他都落不到什么好处,甚至还会惹上麻烦。可他不但救了,后续服务还做得很好,日日好吃好喝供着养着,搞得我一头雾水。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相好智慧咸圆满,大慈大悲度世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对我来说,安定侯真真儿在世活菩萨。 不过这份感激并未持续很久,至少比我想象得要短。 因为他好像不是人。 从每天都恨不得给救命恩人磕个头,到发现他有蹊跷,用的时间并未很长,甚至不到一年。 我的第一世——或者说第一个死去的梦境——是撞见他杀人后,惊慌失措,踉跄跑出门后,脚滑摔死的。 我知道你可能要说,杀人嘛,多大点事,谁还没杀过人。身居高位的,哪个不是满手血腥,踩着尸骨尸山爬上来。 不过间接杀人和亲手杀还是不太一样。 那一日杏花微雨,我蹦蹦跳跳在院子里溜达,一时兴起想去找他。 谭弈每个月都有几日不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了月事。 按常理来讲,我不会去打扰他,但好巧不巧那天我良心大发,突然对自己蹭吃蹭喝的米虫行为无比愧疚,于是掏了多年的积蓄,下血本给他买了个玉腰带,迫不及待想要给他一个惊喜。 并且我趁他没回来,偷偷藏在他房间。咱们老京城人,讲究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 然后他带了个姑娘回来。 好,受惊吓的竟是我自己。 不过我这人冷静得很快,闭目对自己默念十句「我是他救下的人,并无感情,他和谁在一起,和我并无干系」,随即开始发愁,在想一会儿若是有什么活色生香的画面,我是躲起来呢,还是躲起来呢,还是躲起来呢。 谭弈面对别人也是一副好模样好气度,笑意清甜,十分讨人喜欢。 他们聊天的气氛很是融洽,融洽到那个姑娘身子都贴了上来。 耳畔厮磨里,我听到她娇滴滴道:「谁教侯爷这般可奴家的意,真真是医奴儿的药,教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