萋萋之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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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似乎有事与您商讨。」 他闻言,下意识看了我一眼。 我没什么所谓,世间哪都不缺人,九品芝麻官位空了都有一堆人争着抢着,更别说丞相之位了。 他眉头微蹙,没有下去。 我眨眨眼,识趣道:「侯爷,好久没出门了,我想四处转转。」 他目光复杂,复又挂上清浅笑意:「多带些护卫,玩得尽兴些。若是钟意什么,直接叫店家送到府上。」 言罢他先掀了帷幔下轿,我在那一瞬瞥到不远处有人负手而立,身姿清越,一身熟悉的紫衣官袍,想必便是那位新上任的丞相了。 隔的距离不算近,只隐隐看到面上一点朱砂,灼灼如开桃花。即使看不仔细面容,也能看出是何等张扬明艳的一张脸。 这么年轻就能官至二品,真是难得。 何况皮相还生得这般好。 随着我这一声感叹,眼前的帷幔落了,触目所及只有一片细致的布纹。 明快的声音响起,尾调熟稔又轻佻:「哟,谭弈,想见你一面可真是难啊。」 又听到定安侯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听语气也能脑补出他面上温润的笑:「有失远迎,请。」 我靠在材质柔软的椅背上,心绪有些寡淡,思绪飘忽不定,却又看不分明。 听着声音渐渐远去,也掀开帘幔下来,带着几个眼熟的侍卫逛街去了。 谭弈走之前让我别和他客气,我也确实没和他客气。 「这面,这面,和这面,打包送定安侯府上。」 雅心阁书斋被我买空了半间屋子,店家缺人手,我便打发身侧的侍卫也去帮忙,反正也有暗卫跟着。 因着悬心前几日做的噩梦,加上谭弈一时半会儿也谈不完,我又溜达着去了不远处香火鼎盛的寺庙,冲冲身上的煞气。 请完香才稍许安心了些,听着唱经声,照例三拜九叩,感恩戴德能活到现在。 未到苦处,不信神佛,诚不欺我。 之后绕着庭院溜溜达达打发时间,估摸着谭弈就算从女娲补天开始聊、此刻也该说完了吧,这才归去。 近黄昏,路上商贩多了些,人也一样,走路时不免觉得拥挤,开始后悔没留两个护卫在身边守着。 正寻思着要不要叫两个暗卫下来帮我开路,却陡然撞了个人。 好巧不巧,还是额头磕到对方下巴,直磕得我头晕目眩,眼冒金星。晕晕乎乎里,突然听到对方百转千回道了句: 「师姐?」 我心陡然一沉。 接下来这个人会眉头一皱,随即致歉。 果不其然,我逆光抬眼,意识尚不清明,看不清楚对方面容,依稀能看到他拧起清秀的眉,语气冰冷:「抱歉,认错人了。」 心绪愈发沉重,因为这个场景,在「梦」里出现了许多次,同样的人,同样的动作反应和言语,相遇的地点有出入,但能确认的是,我真的见过他很多次。 不过仅仅是见过而已,没有别的交流。我的心跳声变得很大,觉得有什么呼之欲出,却百思不得其解——而面前的人,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