萋萋之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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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看到我的时候,收了手底的物什。 当时看来平平无奇的场景,此刻想起,却多了份不寻常的意味。 他当时,在看些什么呢? 我四下看了看,仆役都安然垂头做着自己的事。 我深吸一口气,细细翻找了起来。 也不知是他心大,还是我运气好,居然真教我翻到了。 毕竟,绘有奇怪纹样的纸张,夹在一堆政务文件和古书中,不可不谓之不明显。 而那纹样的一角,和回忆中封丞相所绘制的出奇相似。 我将那张纸抽出,心跳如擂鼓,不动声色地收在衣袖里,正欲再找别的线索,突然听到门前有人唤我: 「萋萋?」 我指甲掐进肉里,一脸欢快地抬头,朗声应了句:「侯爷。」 别看某些人表面风平浪静,实际腿已经开始发抖了。 殷萋萋,你真是好惨一女的。 我内心惊慌失措,面上不敢展露半分,因为一个行差踏错就是死路一条。 我笑意盈盈看向他,轻轻放下手中书卷,没有急急撇开,尽量做得很自然。 又走过去握住他的手:「侯爷休息得可还好?」 他的手很凉,表情也是。 我后背被冷汗浸湿,却装作若无其事地为他暖手:「诶,侯爷的手怎么这么冷。今日霜寒露重,侯爷切莫坏了身子。」 他挣开我的手,我心下一惊,却看他浮现出与往日别无二致的温软笑意:「入了冬,气虚血寒,旧患发作罢了,算不得什么大事。倒是萋萋,别因着我受凉才是。」 这算是……蒙混过关了? 我暗暗松了口气,心情复杂。 正常情况来讲,如果一个人一次次加害于我,我定然不会对他有什么好感。但是对谭弈,我不但讨厌不起来,还总是会不自觉关心他的安危。 恰如此刻,明明我才是岌岌可危的那一个,却不知为何,心中依旧记挂着他的身体。 我解下自己的鹤氅,披在他身上,复又握住他的手,叮嘱道:「侯爷可要注意身体才是,我去给侯爷煎药。」 他却突然抱住我。 手臂缓缓收紧,力道之大,似乎要将我融入他的骨血里: 「别走,萋萋……我只要你在这里就好。」 我一口气儿差点没上来。 抱得很好,下次别这么用力抱我了。 又过了一个月,天气愈发寒冷,谭弈照例带了批人走了。 我也没心思管他到底去哪,就算我想管,估计偷偷没跟几步就被发现了,只好在家里等着。 按理来说,接下来该到女鬼拍窗的环节,只是不知哪天来。 他走的前一天,我半夜渴醒,本来迷迷糊糊、想起身找水喝,冥冥之中,却感到有人在盯着我看。 我当即清醒,只是依旧未睁开眼,假装睡意正浓。 ——难道他发现了?要在晚上无声无息地干掉我? 被注视良久,忽感他倾身向我,脸侧落下柔软的触感,如同花瓣拂过。 那之后他又抱着我睡过去了,我却久久不能平静。 ……这人真奇怪。 一边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