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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并不像我所看到的那么平和。
他帮助刘豹平定了叛乱,同时也直接驻军在了匈奴腹地,如果刘豹不同意我回去,那么曹彰带来的兵不介意再战一场。
师哥在那时已经成为丞相,平定了北方,实力不是刘豹可以抗衡的。
曹彰是个武将,完全活成了师哥当年想活成的模样,意气风发,挥斥方遒。
他的眼里没有纠葛与波折,只有执行命令的坚毅。
他的父亲让他带回我,他就准备好金银宝物和兵马,若匈奴王同意我走就献上金银,若不同意就拔出刀剑。
而刘豹没有强硬地反对,只是说:「蔡琰可以走,匈奴血脉却不能带走。」
小宝似乎明白了什么,立刻紧紧抱住了我。
我绝望地看着刘豹,「你怎么能……」
刘豹并不看我,也不看孩子,他负手而立,与曹彰对峙,「丞相大人想带回老师之女,蔡琰若答应,本王无可无不可。不过如中郎将所见,蔡琰所出之子为匈奴王室,不可带走。」
曹彰点头,「有理。」
「我的孩子,我为什么不能带走!」
刘豹的手一直放在刀柄上没有落下,散发着冷冽的气势,「你可以选择,蔡琰。」
他这才看向我,目光冷漠。
像是在说:你走,孩子留下;要孩子,就不准走。
「好了,中郎将远道而来,还请先行休息,本王晚上准备了宴席招待。」
「多谢匈奴王。只是,蔡夫人之事……」
「本王说了,蔡琰自己可以选。」
刘豹一摆手,他身边的侍卫便从我身边抢走了孩子,拦着我不许我接近。
小宝从没有见过他父亲这样阴沉的脸色,也听明白了我们话中的意思,被侍卫抱着离开时哭号得极为惨烈,「阿娘!阿娘!你别不要我!阿娘!我要阿娘!」
我颤抖地咬着嘴唇,恨不得自己瞎了聋了,不想在这样炼狱般的场景中受煎熬。
曹彰见我支撑不住想要晕倒的样子,身边又没有侍从,就扶了我一下,顺势在我耳边说:「夫人请思虑清楚,父亲愿以两千金加白璧一双换夫人归去,又派我以重兵胁迫,匈奴王才肯放手。」
言下之意,已经没有谈判的空间了。
可是,那是我的孩子啊!我的血我的肉,在我的身边长大,从一团襁褓中无知无觉的婴儿长成了一个会笑会说话的小人,抱着我的腿叫我阿娘的孩子……
曹彰又说:「父亲寻找夫人多年,命我必须带回你。」
「父亲还有句话,托我带给夫人。」曹彰勇武昂扬,似乎是觉得这话别扭,皱着眉:「父亲说,『卫宁不好,我接你回家』。」
我按着锥刺一般疼痛的太阳穴,过往种种在眼前一一浮现,那些久远的痛苦场景一遍遍轮回,我才发现,原来我人生中的快乐时光,都是在那句话后戛然而止。
卫家,匈奴,流产的孩子,被斩首的父亲,被火烧掉的书和符嫣,还有想要拥抱却只能漠然无视的溪秀……
「让我想想。」
我对曹彰说,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