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文姬:昭昭短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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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焦急,一个坦然。 我心里的不安似乎被卫宁的笑冲散了,「蔡琰,字昭姬。」 喜娘等不得了,强行笑着端上合卺酒来,「新人新妇请共饮合卺酒!」 卫宁接过酒器,递给我一个,与我手臂交挽,我们大红衣袖上的金色绣纹层叠交缠,带着绮丽而缱绻的意味。 一如卫宁这个人,给我留下的所有回忆,都是那些绵密的情愫和说不清道不明的遗憾…… 卫宁是卫家二郎,前面还有一个大哥,他大哥早早娶妻生子,如今汲汲求取功名,大嫂是在家操持一家大小的冢妇,下面几个弟弟都是庶出,且又年幼,卫宁这个次子做得轻松潇洒,万事不管,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就在成婚第二天,原该跟公婆敬茶,婆母起来得晚了,我与卫宁在明堂前多坐了一会儿,吹了冷风,回来他就发起烧。婆母到我们房里训斥我没有照顾好他,他当即就呛回去,说:「明明是等母亲等得感染了风寒,昭姬再能干,还能管得住穿堂冷风吗?」 气得婆母眼泪都掉下来了,他一点儿不在乎,退了烧,第三天就说要带着我出门参加河东诗会。 我在卫家时间不久,但从沉迷金石的公公、憔悴消瘦的大嫂和气势凌人的婆母几人身上不难看出,卫家家里也不太平。 说起来,世家人多事也多,自然不可能像我家,爹爹带着我一个女孩儿简简单单过日子。 卫宁对他母亲是全然不放在眼里的放肆,我却不敢跟着胡闹,所以拒绝和他出去。 他换好了银獭皮的斗篷,戴着帽子手捂,把自己裹得跟蚕宝宝似的,似笑非笑地跟我说:「那你可想好了,不跟我出去非要在家里,我回来也不许跟我闹。」 我看马车旁已经站着两个娇媚侍女,老远都闻到她们身上飘过来的香粉味,心想这个诗会也不知道是什么来路,还是别跟着凑热闹,就跟他说:「我真不去,你早点回来。」 卫宁一走,婆母就派人来请。 倒像是早就等着似的。 我去到她院子时,见院廊下大嫂守着一个炉子在煮茶,外面天寒地冻,她只穿着常服,冻得手都红了。而屋内不时传来婆母和侍女们的说笑声。 大嫂见我来了,冲我点头示意。 我想着,世家大族的夫人还来折磨儿媳妇这一套? 门帘子掀开了,我一脚都迈进了屋子,想了想,还是回身一把拉起冻得嘴唇发紫的大嫂,牵着她就往里屋走。 「婆母,儿媳来迟了,正巧遇到大嫂在外面,不知道是哪个胆大的下人不通报,让大嫂自个儿在外间等着,我就拉着大嫂一起进来了。」 我与大嫂一同出现,又说了这么一番话,屋子里瞬间所有声音都消失了。 所有人的脸色都跟见了鬼似的,特别是婆母,咬牙切齿地看着我。 「婆母,怎么了?」 「你……」枯瘦的指头颤颤地指着我,像是要隔空把我给点死一样,「你大胆!滚出去,滚去外面跪着!」 我刚要说话,大嫂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