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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皇帝看了我好几眼,讳莫如深地说:「怪不得大家都说先生是整个京都最难宴请的人,原来府里一直藏着个宝贝,一丝风声都没往外漏。」
什么宝贝,屁话。
郁子期府里我都摸遍了,有宝贝我能不知道?
郁子期只是笑了笑:「宝贝算不上,只是,我很喜欢。」
他真的有宝贝!
我琢磨着,回去得好好找找。
等拿到解药跑路的时候带上。
席间下起雨,他们开始观雨作诗。
文绉绉的,我一句也没听懂。
一时闲着无聊,就跑到马厩给马梳毛去了。
没想到就被人拦住去路。
是个很好看的姑娘,就是皱着眉,看起来不太好惹。
我有点印象,刚刚她就在席上,好像是林阁老的孙女林霜。
她屏退左右后瞪了我好久才憋出一句:「你离他远点!」
「谁?」
「郁子期。」
我摇头:「那不行。」
林霜愣了一下:「为什么不行!你离开他会死啊!」
我点头:「真的会死。」
毕竟那毒只有郁子期有解药。
我离开他可不就死了吗。
林霜脸突然红了脸,有些气急败坏:「你不知羞耻!」
…………
我一头雾水,怎么就不知羞耻了?
林霜又问:「我为了郁子期到现在都没议亲,你有为他做过什么吗?」
我仔细想了想。
为郁子期做的,倒还真有那么一件。
「暖床。」
林霜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她眼底含着眼泪,转头跑了,还留下一句:「你流氓!」
…………
我只是来给马梳毛。
怎么又不知羞耻又流氓了。
山下的世界,果然很可怕。
回程路上,郁子期说要带我去个地方,就让跟着的仆从先回府了。
我们绕路去了一处山坡,顺着坡度往下看。
雨后道路都是软泥,一辆马车车轮陷进了泥里,动弹不得。
车里有人探出头来,跟随从吩咐了几句,随从便跑开去找人帮忙了。
那人刚刚也在席上,好像是个御史。
我看向郁子期:「是要我过去帮忙吗?」
郁子期撑着伞,隔着雨幕,我看不清他的神情。
过了许久,他才出声:「去杀了他。」
我没动。
郁子期转头看了我一眼:「不愿意?」
我点头:「我是个杀手……」
我神色复杂地看向他。
「杀人要收钱的。」
师父常说,做杀手,不能做赔钱的买卖,要向大师姐学习。
后来听说大师姐贪财把自己都卖了。
师父再也不提这茬了。
但我又不傻。
杀人,还是要收钱的。
郁子期:「随你报价。」
「好嘞。」
我无声无息地在雨幕中穿行,很快摸进御史的马车内。
一声惨叫。
我带着满身血出了马车。
远远地,郁子期的神色晦暗不明。
不知道为什么。
晚上我看着房间里郁子期送来的一盘金子,莫名有点不高兴。
他总是拿毒药来要挟我。
就好像,我只是一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