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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宁只能目送着谢瞻走远。
在树下坐着等了一会儿,拿出谢瞻留给她的果子,明明今早吃起来还是甜脆可口,此时看着却是索然无味,一口也吃不下,索性又塞回了怀里,摘了些草喂马。
半个时辰过去了,小道尽头依然不见半个人影。
一个时辰过去了,耳旁依旧只有风声吹过树叶沙沙的声响。
一个多时辰过去了,沈棠宁几乎要绝望了。
……
她呆呆地坐在石块上,回想着谢瞻离开之前对她说的那些话。
她从来没有出过京都城,谢瞻让她逃去成都,可成都府在何处,她从前只在舆图上见过。
人在最无助的时候,通常会寄所有希望于神佛。
万一再等一等,谢瞻就会回来了呢?
沈
棠宁也不例外,她强迫自己在心里念金刚经,告诉自己谢瞻不会死,她是最清楚他的,身手矫健,久经沙场,又是那么聪明果决,他不会出事的,只要她肯再耐心地等一等。
或许是神佛听到了沈棠宁的祷告,不忍心她再继续空等下去,当看见小道尽头那个横刀立马的黑衣身影时,沈棠宁鼻子一酸,几乎是喜极而泣,提着裙子就跑着迎了过去。
谢瞻喝停了马,伸手将马下的沈棠宁轻轻一抱,挟到了马上。
“你哭了?”
他仔细端详着她通红的眼圈,不自觉地放柔了声音解释道:“路上有事,我便耽搁了会儿,还以为你已经走了,想去追你。”
“没有,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所以我一直在等你!”
沈棠宁赶紧去抹眼角的泪,脸上冲他挤出一个笑。
明明该高兴她心里始终牵挂着他,可这话听着却叫谢瞻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从前他一直想,如果有一天沈棠宁能像她喜欢萧砚那样喜欢他,为了他哭为了他笑该有多好。
现在他却觉得,他还是喜欢看沈棠宁对他笑。
谢瞻曾跟随耿忠慎在灵武巡视过边防,是以知晓有这么一条捷径小道可以直通灵武城中。
果然不出他所料,三天前京都中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宁州指挥使郭尚想必是已有所察觉,不光将城门紧闭,更勒令家家户户不许出门,大街上卫兵来去巡视,或运送备战物资,戒备十分森严。
凡有可疑人等,一律盘查户贴牙牌,倘若交不出来,便直接以细作下大狱中。
谢瞻和沈棠宁在都司衙门前下马。
适才他已经进过一次都司衙门,是以这一回衙门里外畅通无阻。
郭尚今年四十有三,身高七尺,身形魁梧圆润,一把美髯,看着倒好亲近,见到谢瞻,圆胖的脸上立时露出了笑,从公案上下来接他。
论官职,谢瞻为五军营都指挥使,与郭尚平级。
但论身份,谢瞻为正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