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全文
声说话,屠城二字却清晰地传入了沈棠宁的耳中,叫人刹那之间头皮发麻、不寒而栗。
即使她不懂军事政治,也清楚地意识到了一个可怕的问题:这边豫未到,他的名号便已成功瓦解了所有人的心理防线,何尝不是攻心之计。倘若此时边豫再打过来,他们将立即溃不成军,束手就擒!
沈棠宁和卢夫人相互扶着下了马车,两人强忍着自己内心的恐惧,试图劝说左右安静下来,然而人心惶惶,根本没人去听她们的话。
就在此时,忽听一声长啸在耳旁尖锐鸣响,有两队士兵分别从队伍左右从前向后齐刷刷挡住了意图逃散混乱的人群。
沈棠宁抬起头,看见她的夫君身形挺拔如山,随着中间的人潮大步走到人群中央,一把拔出腰间那把寒如冷锋的刀砍向横在地上的一块朽木,四溅的木屑将众人吓得连连后退。
“再有扰乱军心者,一律有如此木,军法处置!”他厉声喝道。
昨日那些广平军的残兵游勇来偷袭时,有些士兵被吓得屁滚尿流,扰得军心大乱,当时谢瞻当众斩杀了三个乱了阵仗的士兵才平息了下来,可见情况危急的时候他是真会动手,并非嘴上说说而已。
谁都不想当那个出头鸟,大家渐渐安静了下来,等着人群最前的主将谢瞻发话。
百姓中有位年长的长者颤巍巍地出声问道:“谢将军,听闻……那边豫小儿性喜屠城,这可是真的?”
“确然。”
谢瞻回答干脆,他几乎话音刚落,众人便再度喧哗了起来。
“然。”
谢瞻手一抬,示意众人噤声,继续说道:“适才传信的斥候有言,宁州城如今岌岌可危,然尚能支撑五日!这五日足够我们快马加鞭走到济南府,而我昨日便已手书向广平知州求救,只要宁州城能支撑下这五日,援军马上就能赶到!”
“边豫再暴虐,手中
不过一群匹夫之勇,何足为惧,倘若我们此时先自乱阵脚,如何对得起在宁州城中为我们拖延时间,赢得宝贵时机的所有将士?”
“听我号令,所有人就地坐下,炊兵埋锅烧饭,吃饱了我们再继续赶路!”
谢瞻话毕便找了块石头席地而坐,将刀丢在一旁闭目养神,脸上看不出丝毫焦灼之态。
众人不禁面面相觑,看主将如此淡定,还有心情埋锅吃饭,看来问题是不大。
虽心中牵挂家园,只是战乱年代,能保住一条性命便已是不幸中的万幸,心里不由大定,也跟着席地而坐,放松下来。
卢坤义满腹的话想和谢瞻求证,一直忍到他吃完饭,众人继续负辎上路。
瞅着没人的时候,他立即拍马走到谢瞻身边,压低声音急道:“谢世子,刚那信使究竟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