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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从来都是视若无物吗。
他这突如其来的客气,倒叫她不大习惯了。
“进来吧。”她应道。
沈棠宁坐在罗汉床上,中间有张小几,谢瞻走进来后便坐在了小几的另一侧。
他瞟了沈棠宁一眼,咳嗽一声。
“你……”
“我……”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顿住。
烛火幽幽中,沈棠宁率先开口。
“你先说吧。”
“我来与你辞别。”他轻声说道。
“才回来多久,怎么又要走了?”
“张元伦逃去了蓟州,西契对边境蠢蠢欲动,陛下命我去守陇西守关,这一去,可能便不知多久才能回来了。”
说到此处,谢瞻看向了沈棠宁,半响才低声说道:“团儿,这段时间,我心里其实有许多话想对你说……我知道你还怪我那晚强迫了你,不论我如何解释,都是我有错在先,伤害了你,我和你道歉。你要怪我,我无话可说,但我本意从来没有想要伤你……”
“我知道。”
谢瞻蓦地抬起了头,看向她。
可惜她始终低着头,垂下的长长眼睫掩盖了她所有的情绪。从谢瞻的角度,只能看见她乌油油的发顶以及那抹嫣红的唇瓣
她犹豫了一下,声音也轻轻的。
“我……其实我没有怪过你。”
一瞬间,谢瞻脑中一片空白。
一向杀伐果断,在敌人面前冷静镇定的他,此时此刻面对着眼前心爱的女子,竟因她的一句话而无法抑制地紧张,心脏如雷极速的捶打跳动了起来。
“那你还想和离吗?不……我是说你准备要走了吗?也不是,我的意思是……”
谢瞻这话,沈棠宁确实没听懂,不过略一思索,也能猜到他的话中之意。
他都已经开口询问她动身的时间,应该便是要和离的意思了吧?
毕竟他马上就要去守关,这一走不知何日是归期,而和离之后,她也不好再厚颜留在王家老宅。
只是一旦与谢瞻和离,京都城中必定会闹得沸沸扬扬。
她这个出身落魄,名声不好的母亲,并不会成为女儿的骄傲,只会给女儿带来被人在身后的指点,获得一个无尽痛苦与纠结的童年。
若她可以及时放手,女儿尚且年幼不记事,有谢嘉妤和王氏护着,反而会慢慢淡忘她。
长痛不如短痛,她不能再如此优柔寡断下去了。
“吡呲”一声,烛火闪烁了一下。
沈棠宁开了口。
“我想回镇江,”她说道:“我们沈家宗祠便在镇江,那里还有一些我的叔伯族亲,得他们庇佑,我和娘在那儿也能衣食无忧得过一辈子。”
“……”
就在上一个瞬间,谢瞻还觉得自己有微茫的希望。
而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