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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千里迢迢赶到京城来看她。
可等她赶到镇国公府时,女儿已经坐上了花轿。
她苦苦哀求女儿见她一面,女儿却质问她这么多年来对她不闻不问,如今要出嫁了,她这个当娘的反而想起女儿来了。
圆姐儿不仅不见她,还冷漠地让门房和管事将她赶出去,说从今往后她都没有她这样狠心的娘。
听着女儿冰冷的话语,沈棠宁心痛如绞,一时哽咽了起来。
越哭越难受,最后竟是嚎啕大哭,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
十几年五千多个日日夜夜,她忍受着锥心蚀骨的思念就是为了见女儿这一面,亲耳听到却是她这样绝情的话语!
这十几年来她也多想来看一看她,这个因她一时之错而阴差阳错怀上的孩子,这个十月怀胎从她腹中呱呱落地的孩子,这个她背负着无数指责与谩骂才生下的孩子。
她不敢让女儿知道她会有她这样一个落魄而不体面的母亲,不敢去打扰她的生活,如果没有她,她永远都会是镇国公府被姑姑和祖母疼在掌心长大的四小姐。
而她,她又算是什么呢……
“你做噩梦了,宁宁,宁宁……”
耳边仿佛有人焦急地,温柔地呼唤她的名字。
他的胸膛坚实,温暖,充满力量。
这不就是她在一直苦苦寻觅渴望的怀抱与港湾吗?
沈棠宁紧紧搂着这个怀抱,哭得上气不
接下气。
直到窗外骤然响起的惊雷声,她才回过了神来,身子一僵。
怀里抱着她的男人身上那淡淡的瑞脑香,是谢瞻……意识到不是在梦中,她慌忙推开眼前的男人,背过身去擦泪。
“做噩梦了,梦见圆儿了?”
背后,他轻轻地问。
沈棠宁鼻尖一酸,两行泪就止不住地淌了下来。
“我梦见圆儿要出嫁了,可她,她不肯认我!”她闷闷地道。
谢瞻握住她的单薄的双肩,将她转过身来,面朝向他。
“你既然舍不得,为什么还要装成没事人的样子?”
“我不想她以后恨我,怨我是个无能的母亲,如果不能抚养她长大,我又何必还要打扰她的生活……”
她那双美丽的眼眸里满是忧愁与痛苦,眼尾流下的泪水宛如一颗颗晶莹的珠。
这样的她可怜,又令他无比心疼,
谢瞻终于忍不住道:“那你就不要走了,留下来,我们一起把圆儿抚养长大!”
沈棠宁哭声顿了下。
她以为他只是在说笑,并没有回应,只是哭声慢慢停了下来。
反正话已经说出去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没有回旋的余地。
原本始终在嘴边打转的几句话,好像在这一刻突然变得不再难以启齿了。
她不是已经决定再不回京都了吗,倘若沈棠宁拒绝,他得到的也不过是与她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