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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高照,吹面的风里仍然透出一丝春日的料峭。
春宵苦短,一大早,谢瞻却起身匆匆离开,不知去往了何处。
沈棠宁卷被起身,摸到一侧变冷的被衾,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仆妇阿秀见女主人醒了,忙将锅里的热水送进屋里。
“娘子,二郎一早就有人找,他出门去了,你先洗漱,再喝碗腊肉粥暖暖身子吧!”
送完热水,阿秀又十分勤快地去灶房里端来一碗热粥。
阿秀今年二十八,也是枣子村人,她爹娘生养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家里穷得叮当响,几年前她被爹娘嫁给村里一个四十多的鳏夫。
后来那鳏夫死了,她没生养,爹娘就又想卖她,谢瞻便将她用二两银子买了下来,让她住在刚盖的东厢房,在家中专门伺候沈棠宁。
阿秀人生得高大健壮,既勤快又有力气,谢瞻有时帮周存打仗,不能常住在家中,家里有阿秀照看,邻家有蔡询夫妇帮忙,寻常盗贼也不敢进门。
沈棠宁问阿秀早上来的人生得什么模样,阿秀形容了一下,是个高个儿,精瘦,人很精神。
沈棠宁知道了,这人就是吴准。
这一年来谢瞻帮助周存打赢了一场又一场的仗,周存也彻底坐稳了辽东总兵的位置,被隆德帝加封为兵部侍郎。
他十分感激谢瞻这个军师,只是碍于谢瞻敏感的身份,除了银钱,无法回赠给他应有的回报。
不过谢瞻也不在乎这些。
沈棠宁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谢瞻帮周存,其实有很大的风险。
既然周存能认出谢瞻,难保旁人就认不出来。
尽管这三年来太子和隆德帝都仿佛逐渐遗忘了谢瞻,但沈棠宁依旧很担心。
每回周存有事来找谢瞻,都是他的心腹吴准来上门。
当谢瞻走后,她心中总是充满了忐忑和担忧。
只是这些话,她从来没有对谢瞻说过。
沈棠宁食不下咽,只喝了两口粥。
阿秀端详着她尖尖的下巴,嘟哝道:“这半年来,娘子你都清减不少了,再瘦脸上就光剩双大眼睛啦,再把这半碗喝了吧,不然二郎他回来又要数落我啦!”
沈棠宁被她逗得不由展颜一笑。
终究捱不住阿秀不停地劝,勉强把剩下的半碗粥吃了。
家里多了阿秀,周存平日也给不少的钱,沈棠宁的日子一下就清闲了下来。
本来连卖香囊的营生谢瞻都不许她再做,不过沈棠宁天生不是个懒骨头,她偶尔帮阿秀做家务,大部分时候就坐在房中看书,或是给谢瞻和女儿圆姐儿做衣服,做些香囊打发时间。
她每年的一年四季都会给圆姐儿做衣服,虽然圆姐儿用不上,她仍是坚持做,做完了就把这些衣服叠好放进箱子,如今屋里西侧的角落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