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全文
说团儿妹妹像只胖团子,她就害羞地将脸埋进哥哥的怀里。
后来哥哥丢了,娘亲哭干了眼泪,一向顶天立地的父亲也仿佛在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
再后来——再后来她的爹爹也没了,在战场上一去不归,娘彻底哭瞎了一双眼睛。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她变成了没有爹的孩子,只是那时的她还不知离别的滋味,直到下葬的那一刻,温氏嚎啕大哭地扑向爹爹的棺冢,四周响起肝肠寸断的哭声。
她才忽然间明白,从今往后,爹爹再也不会回来了,她永远地失去了疼爱自己的兄长和慈爱的爹爹。
她哭着喊着叫爹爹别走,那面前的背影终于被她追上,缓缓转身,却在一瞬之间化作了萧砚那张满是失望痛苦的脸。
“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我究竟哪里比不上谢瞻,家世,还是权势?”
……
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沈棠宁抽泣着,痛苦地皱起了眉。
“仲昀,仲昀……”她喃喃。
谢瞻停在她腮边的手一顿,慢慢紧握成拳。
……
沈棠宁醒了。
她觉得浑身都很疲惫,可她明明只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她记得自己在梦中似乎还哭
了。
她抬手去摸枕边和腮边,枕边和脸上却都是干燥温和的。
沈棠宁轻轻吐出一口气,目光向床下扫去,看到床边坐着一个黑色的影子。
见她醒过来,那人开了口。
“醒了。”
只两个字,让沈棠宁刚从梦中醒来的迷蒙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僵直了身子。
谢瞻瞥了她一眼,命守在外面锦书把煎好的药端进ῳ*来。
“你从昨夜昏迷到现在,母亲一直守着你,她不放心,让我来看看你。”他简单地解释。
沈棠宁想坐起来说话,大着肚子不方便,她身子又没有力气,挣扎了两下身子就向后仰去。
谢瞻目光闪了闪,下意识地想站起来去扶她。
“您别动。”
锦书已经快步走上前来,帮忙将沈棠宁扶了起来,在她的腰后放了个柔软的大迎枕。
谢瞻抬起的手便放了下去,改作挠了下头。
药香氤氲,却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难闻,谢瞻侧对着她,两人都没有面对对方。
锦书把药又端到沈棠宁手中,小声嘱咐了好几句,而后不放心地看了看谢瞻,才退了下去。
“我昨晚,是不是吓到大家了?”
沈棠宁手里捧着烫烫的药,歉疚地道。
“生病乃人之常情,我没……母亲没怪你。”他立即说。
沈棠宁本来还想说什么,闻言却是怔了下。
这话旁人来说,自然是再正常不过,只是由谢瞻说来……
要知道,这人可对她一向没什么好脸色,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