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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考下去,并且可以真正找到一个答案的?看上去,并不存在这样的问题。
简单的问题不需要多少思考,而深刻的都找不到答案。
我一边想着,一边仍然手不释卷地阅读着。
我没有在阅览用桌前坐下,而是直接在书架前站着,凭直觉选择,飞快地抽出一本本书,每本花几秒钟看看前面,然后决定是否读下去。
大部分没有继续读的价值,但如果要读的话,就一页页狂翻着,大部分只需略读,值得细读的寥寥无几,花三四分钟——对我来说已经是非常长的时间——细读完一本书后,某个学科的基本原理和方向就了然于心。
两小时以后,偌大的图书开架阅览室被我逛完了,事实上我只看了不到千分之一的书,但其中至少 90% 的精华都已经被我吸收,这种效率胜过无数皓首穷经的老学究。
然而在这里我还是找不到想要的答案。
我走进了图书基藏库,它在图书馆的大楼中占据了三层,拥有二百万本以上的藏书。
这里是不允许普通读者进入的。
但我也无需借助什么欺骗的狡计,只是轻松地判断出管理员的视野盲点,找到了一个转瞬即逝的目光死角,在两个图书管理员目光交错之际,一闪身窜了进去。
而管理员丝毫没有看到我的动作。
虽然有摄像头,但我肯定根本不会有人盯着看。
书库的内部幽深而肃穆,空气中散发着有些霉变的书卷气息。
一排排书架在下午黯淡的光线中静静地伫立着,将无数已经死去的思想埋葬在自己体内,如同某个古墓地上一眼望不到头的墓碑。
这里的绝大部分书籍,无人阅读,无人想念,也无人知道。
这里的大部分藏书,事实上也是过时的废话和胡扯,只是一排排腐朽的古人骸骨,甚至还不如外面的有生气些。
我一层层看下来,在书库底层的最深处,我在一排外文图书前停了下来,看到某个熟悉的书脊,认出是昨晚翻过几页的那本英文版《联邦党人文集》,昨天被叶馨打断了,没有看完。
哦,叶馨,叶馨,我喃喃念了几声这个名字,虽然分别才几个小时,却仿佛比眼前的那些书籍还要古老,古老得已不可能在我心中掀起一点点波澜。
不过,我今天或许可以读完这本书,如果值得一读的话。
我把这本书抽出来,发现它其实是二十年前人民大学出的一套「剑桥政治思想史原著系列」中的一本,是影印国外的政治学名著,包括《利维坦》《政府论两篇》《论法的精神》……本来的书号标签已经撕去,这些可能从来没有人读过的英文书上落满了厚厚灰尘。
我翻开那本《联邦党人文集》,埋头读了起来。
这是关于美国建国原则的政论集,我刚才读过几本美国史的著作,但是这本书让我真正把握了美利坚合众国建国时的精神氛围:在那个时代,传统和习俗的影响已经逝去,现在一切都是可能的,一个崭新的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