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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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你若是内疚,就多给我点跑腿费。」 鹦鹉嫌弃地看着我:「财迷,给你钱就是。」片刻后,似乎又有点反悔,「确定要钱不要色?」 这个抠逼,我懒得再搭理他,一路走进了金器阁,鸿胪寺少卿魏东篱已经等了我们好久,有些不耐烦了。 他看了一眼柜台上的一件金器,扫了我们一眼便走了。 我有些愣,看向鹦鹉,鹦鹉似乎很熟悉的样子,指了一下魏东篱看过的金器,花钱买下。 我有些不解:「你要送礼?干吗不刚才给他?」 鹦鹉出门后,便在无人处碎了金器的外皮,才发现这是一个假货。我登时急了:「这户是奸商,找他算账!」 鹦鹉拉了拉我,叫我消停点,经他一说,我才明白,原来,这户金器阁是魏东篱的亲戚在经营,里面卖的金器有一半以上都是假货,但凡有人要找魏东篱办事,便按他的指示,用实价买一件假货,这笔买卖就算落了定金了。 我忍不住瞠目结舌,这样一番操作,就算查出来了,也只能抓亲戚家售假,管不着做官的源头。现在贪官办事儿都这么滴水不漏了吗? 鹦鹉瞥我一眼:「瞧这没见过世面的,走,哥带你去乐呵乐呵。」 平康坊,有长安最大的青楼。我以为他会带我去那儿,结果他一调车头,却带我去了西市边的礼泉坊。 这里往来许多西域商人,就连食肆也多是异域风格。 鹦鹉坐在酒肆边,喝了一口青稞酒,就着烤羊排,浑身上下透着舒坦,我嫌弃地看着他:「在边境就好这一口,还吃,不腻吗?」 他瞥了我一眼:「不喜欢长安,不行吗?」 我坐在他身边,陪他喝了一杯:「我也不喜欢。」 碰杯时,我听见隔壁桌子的人在议论最近城里的趣事,据说,长安城最近出了个纨绔,不知道是谁家的子弟,做事极其蛮横。 先是命西市一家老字号的索饼店迁址,又砸了延寿坊的古池子,改建成花园。还有皇长孙府外的一处,长孙常去的马球场,据说也被勒令重建了。 我听完心中一怔,顿时明白周温在干什么。 我认识他这么久,周温做的所有事,大多都有复杂的目的,这大概是他唯一一次凭着自己心意,任性而为。 他要把我们有过回忆的地方都毁了。 这样很好,他能放下这些东西,便能放过我。 大概过不了多久,我就能大胆地回我的江南,再也不用如此提心吊胆。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有些高兴,和鹦鹉多喝了几杯。 大概古语云,乐极生悲,都有它的道理,我没想到,周温深夜里,竟然没有回宫。更没有想到,一贯喜欢松花酒的周温,竟然会来礼泉坊,点一坛吐蕃盛产的青稞酒。 我远远地看他走来,拿着酒杯的手顿时有点抖。 鹦鹉察觉到我状态不对,在桌子下握紧了我的手:「我还以为你这样的人,是不会吓成这样的。」 是啊,我过去也做过许多危险的事,但从没在哪一刻,像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