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凉生玉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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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阴沉地盯了我一眼。 我慌忙低下头,咬着唇,我撞上许家大公子那事,他知道了,可我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何吓我。 我战战兢兢地等了一天,到了宵禁时刻程仪潇才回宫。张公公说太子不愿见我,让我以后不能踏入太子寝殿一步,我回了声知道了,便歇下了。 我在被褥里咬着指头,也不知自己紧张个什么劲儿。这被褥发硬,我睡惯了程仪潇的软榻,有些娇气了,对着我的被褥还多少有些膈应。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我不懂程仪潇这么耍我有什么意思。 有些宫女早就看不惯我,觉得我没了太子的宠幸,开始给我使绊子了。三年里在东宫摸爬滚打的,我也不是吃素的,能还回去的也都还回去了,动不了的也私底下耍了花招。我日子过得不清净,我想着以前跪在程仪潇面前大气不敢喘的日子,觉得也不赖。 东宫有个水池子,因着张公公说太子不想看见我,就将我调到了水池子这里喂鱼。我百无聊赖地撒着鱼食,看着天上飘着的云,柔柔的,我想起了程仪潇的软塌。 突然,「噗通」一声,我落到了水池子里,水里几尾锦鲤见我落水,倏尔游远了。 有人推了我。 我是个旱鸭子,不识水性。 这地方偏僻,我一个人落在水里,没人来救我。 25 再睁眼时,我躺在澜澜的怀里,自打进了殿前伺候,我许久未见她了。 澜澜说我身上凉凉的,拿了被褥裹紧了我,摸了摸我的额头,我拍掉了澜澜的手,说我命硬。 澜澜哭着趴在我身上,说让我回去跟她一起。我摇摇头,说宫里的事不是咱们说了算的。澜澜抽噎着,说她都知道了,我拍着澜澜的背,说我不委屈,澜澜抱着我哭了一夜,我的眼也红红的。 等我身上好了一些,澜澜说是她打水刚好从这里经过,看见有人落在水里,救上来才知是我。我失落了一瞬,因为我刚刚想起了程仪潇。 我在澜澜的住处养了两日便辞别了,我还未交牌子,也未回住处,张公公应是知晓的,可没人来找我。 我回了住处,室内空荡荡的,没个人影,我有些狐疑。我将牌子交到管宫人牌子的太监面前时,那太监看见我瞪了瞪眼,问我做什么去了。我笑着说我偷懒去了。那太监急急忙忙地让人押住我,我问那太监做什么,那太监说我这个小兔崽子把天给捅了个窟窿。 我被押着去了太子殿,里头是张公公抖着身子跪在地上,背后渗出血来,他被抽了鞭子。 我抬头看了一遭,没见程仪潇。 「太子殿下,人带来了。」 押着我来的那个太监尖声喊了句,里头慢悠悠走出了个人影,我眯眼看着,是程仪潇。 许是他又发了性子要找我没找到,这又恼了。 程仪潇双眸冷若寒霜,我有些发憷。程仪潇走近了,扯着我的头发就往台阶上拽。我被他扯得生疼,疼得泛了泪花,程仪潇扯着我的头发,将我扯到了桌子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