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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道:「也许几年,也许不回来了。」
「我走了,你们以后好好的。」
我恍惚记得,这是我嫁给齐思修的那一年。
场景慢慢变暗,亭子里的火盆却越烧越旺,很快环境一变,四周都是光秃秃的树,视野渐渐开阔起来,可雪未停,还有变大的趋势。
鹅毛大雪纷纷洒洒而下,雪中一个白衣男子扶着红衣女子缓缓行走,女子眼缚白绫,男子小心翼翼地握着她的手腕。
他们近在眼前,我却看不见他们的脸。
女子声音满是委屈:「我的眼睛被雪灼伤了,我明明没有看多久的,怎么突然就看不见了?」
男子嘴角上扬,却并不说话。
「你是不是觉得我话多,可是现在我看不见,看不见就会想说话,所以不是我话多,是因为看不见。」说完觉得自己很有道理,还「嘻嘻」一声。
男子捂住脸闷笑,始终不曾出声。
「你是不是在嘲笑我?你肯定是!」女子有些懊恼,可是语气却软绵绵的,不仅没有威慑力,还会觉得她是在撒娇,「哥哥,你不许笑话我!」她也确实是在撒娇。
男子松开她的手腕,很快就消失在雪中。
天地一转,一切景象都消失不见。我睁开眼睛,外面漆黑一片。
红衣是我,蓝衣是齐思修,紫衣是齐政,那么那个白衣是谁呢?
13
那些奇怪的梦境我还没搞明白,杏杏又准时向我汇报齐思修的情况。
齐思修带着房羽沁去了行宫避暑,杏杏把他们从头到尾地骂了一遍,毫无那晚上的半分失意。
她好像时时刻刻在提醒我,齐思修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齐思修了。
她扶着我的手,在御花园停了下来。
大宣多湖,就连宫殿也是依水而建。落日后的湖边很凉爽,我趴在亭子里栏杆上,杏杏认真的为我打扇,嘴里念念有词:「我给小姐打扇,小姐说我能干,我说小姐是个大笨蛋!」
「……」我撑着脑袋,听着她反复念叨这句话,「杏杏,我们认识多久了?」
她打扇的手一停,认真思考了一下,说:「从大公子带我到你身边,已经十五年了。」
我感叹道:「十五年了啊,时间过得好快。」
「我总觉得,所发生的这一切不该是这样的。」
杏杏便问我:「该是怎样的?」
「我不知道,好像这是另外一个人生,大概就是……」我想了想,用了一个词形容,「南柯一梦。」不过,好像又不是很贴切。
「很多地方都觉得怪怪的,就像是我一脚踩空时的虚浮感,却又是真真切切的存在的。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怪怪的。」
杏杏遣散其他跟着的宫人,背过身去端放在食盒里面的雪梨羹,说:「小姐就是想得太多。」
「倒也是。」我站起来,一边随意地点点头,一边探出半边身子去折挨着岸边的莲蓬。
也许是年龄大了,杏杏一个不察,就造成了我差点栽到池塘里面的结果。
我的惊呼声还卡在喉咙里,一只手就扼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