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全文
色却越来越古怪。
她打断爷爷,说:「不对,那个坟坑,是我家挖的,可是,那个大棚,是我家用来放柴的,根本没有停尸呀。」
爷爷愣住,声音发紧,问她:「真的?」
「对呀,尸体装在棺材里的,怎么会放在外面呢?不信你看,就在那儿呢!」
李婆婆用手一指。
我们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老屋另一边的一个柴棚里,赫然停放着一口棺材。
爷爷身子僵住了。
背后,李婆婆的声音低低的,像是怕吵醒谁一样:「那里面,是我兄弟,他在工地上做事,摔死了。死在外面的人,尸体不能放在屋里,我只好把他放柴棚了,嘘,别让他听见了,不然,要怪我这个姐姐的。」
我看着那口半隐在黑暗里的棺材,浑身发毛,好像有千万只小虫,顺着裤管,爬上了我的背。
我慌张地看向李婆婆和张爷爷。
这才发现,他们的脸,很奇怪,布满皱纹,却细腻红润,像婴儿一样。
爷爷看着他们,脸色也变得有些紧张。
犹豫了一下,他站起来,说:「雨小了,我们该回家了。」
张爷爷背着李婆婆站了起来。
「这么晚了,你们怎么回去呀?山路很难走的,小心再遇到不干净的东西。」
爷爷顿住,看着外面黑漆漆的雨幕,脚像灌了铅,拔不动了。
「别走啦,住一晚吧,别走啦。」李婆婆轻轻地说着。
爷爷犹豫再三,咬咬牙,决定留下过夜。
7
这座老屋,一共只有四个房间,左一是厨房,左二是李婆婆住的房间,左三是用来放粮食的仓房。
留给我们的,只有最后一间房,也就是,挨着柴棚的那一间。
爷爷不想再走夜路,带着我,硬着头皮住进了那间房。
那间房很小,空荡荡的,除了一张床,就只有几个农具。
爷爷想锁门,可门是坏的,没有办法从里面锁上。
他只好从旁边拿了一把锄头,从里面把门顶住。
即使这样,也关不严,门口还是有一条小小的缝。
为了壮胆,他把手电挂在床头照明。
可是那个手电,已经不剩多少电量了。
床上的被子又湿又硬,我和爷爷躺在上面,谁也睡不着。
毕竟,隔壁就放着一口棺材,跟死人挨得那么近,谁能不害怕呢。
我们睁着眼睛,仔细留意每一处风吹草动。
可是渐渐地,手电筒的光越来越暗,没多久就啪地熄灭了。
潮湿的风从门缝吹了进来,透过极淡的天光,我只能看见外面的树在左右摇晃。
我有些困了,缓缓闭上眼睛。
世界归于宁静,只有雨淅淅沥沥落在瓦上的白噪声。
在我即将睡着时,突然,在雨声的间隙,传来了一个微弱而模糊的声音。
嗞嗞,像指甲在木板上抓过。
我猛地睁开了眼睛,在黑暗中辨别那声音的方向。
爷爷也醒了,他用极低极低的声音问我:「招弟,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我点了点头,瞪大眼睛,屏气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