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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帮他拿包烟过去。
我打开门,被扑面而来的烟味呛得连连退后。
再开门的时候,我一下子就看到屏幕上正在放的是《殉情》。
影音室的茶几上,散落着三四个银白色的烟盒。
厉江流见我迟迟未动,皱着眉说:「烟放下就行。」
我关上门,心里在沾沾自喜。
冰山死傲娇,本尊都在这儿了,还看什么电影啊。
下午,厉江流红着一双眼出来,看都没看我,直接开车走了。
现在我知道了,原来那天,是沈清婉的忌日,他应该是去了墓地。
厉江流,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赞助商的钦点,新片发布会上导演的意有所指,叫我别顶着这张脸和恰到好处的泪痣。
《殉情》发布会上的闹剧,是不是也是他算计我的一部分?
原来,他不是叫我「晚晚」,是「婉婉」。
别墅外那郁郁葱葱的松柏,大概也是因为她喜欢。
还有那个他习惯性转动的银色尾戒,我一直都没机会看清上面的刻字,因为戒指他从不离身。
我心烦意乱地拿起遮瑕膏,背对着镜子,一下一下地遮着身后那道骇人的伤疤。
起初,我是怕吓到厉江流。他既然已经不记得小时候的事了,这个伤疤也毫无意义。
说不定还会因为伤疤而取消我陪在他身边的资格。
我看着镜子里遮了一半的疤痕。
一半和光滑的肌肤无缝衔接,另一半,触目惊心。
不管是伤疤,还是回忆,想要遮盖起来,其实并不难。
我擦掉遮瑕膏,第一次躺在别墅里自己的房间,吞下两粒药片,沉沉地睡去。
我又梦到了那个漆黑的仓库,又是那个拿着刀的男人。
我闭上眼,准备好了被刺,然后惊醒——和每一次噩梦一样。
但这次,在绑匪拿刀刺上来的瞬间,我突然被紧紧地抱住。
是哥哥。
我惊醒,大口喘着气,感觉被什么东西压着。
被子把我裹得紧紧的,再往上,是男人的手臂,我整个人被他圈在怀里。
厉江流搂得很紧,我动了动,试着挣脱。
他忽然模糊地呢喃着:「婉婉。」
我一瞬间地怔然,忘记了挣脱,被他又往怀里紧了紧。
厉江流睡得很沉,好看的眉头紧蹙着,似乎是做了什么不太好的梦。
我慢慢地伸出手,描摹着他的眉眼,一寸一寸将他的眉头舒展开来。
我缩进他怀里,用力地想记住他的味道。
不知道是我鼻子出了问题,还是他去了寺庙。
今天他身上多了些香火味。
凌晨四点半,天刚泛起鱼肚白。
我轻手轻脚地把枕头放到他怀里,起身出了房间。
我只带走了身份证、护照和手机。
临走前,我回头看了一眼窗台。
前不久,我还心心念着厉江流能想起从前的约定,于是买了一小盆栀子花,放在窗台养着。
现在已经长出很多绿叶,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要开花了。
可惜,就算它开得再盛,也敌不过窗外那成长了数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