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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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嘴上打断了雀儿,突然间却不知为何,眼前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那人的面容。 其实也没有什么可烦恼的,李建璋本质上和我是一样的人。 所以今日,我不反抗,他不争辩,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3 入宫那天,李建璋特意来送我。 他独立在宫道旁,颀长的身影沾染了霜雪的寒意,恍惚间便让我想起了初见时的场景。 彼时皇上刚刚登基,他虽被封为太子,处境却十分艰难。 李建璋是先帝唯一的儿子,当今圣上是他的叔父。 若非先帝临终前费力筹谋,他区区一介稚子,恐怕早就被打发到封地上去了。 是故那时没人拿他当回事,因为大家都觉得,他这个太子当不了几天。 可李建璋似乎从小就有一种不顾别人死活的执拗。 凡是他想要干的事,六亲不认也得办成。 那日我跟着父亲进宫为先帝诵经。 宝华殿里,长长的经幡被风吹动,将我鬓间的朱钗勾了下来。 李建璋就是那时进来的,他的肩头落了一层薄薄的雪,身上还带着松柏的清香。 摇曳的烛火星星点点,一丝不差地映在了少年深渊般的眸中。 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弯腰捡起朱钗,轻轻地为我插进了发中。 「我收在襟中就好,省得再掉。」 彼时我还是一个刚刚适应了新身份的老孩子。 仗着自己仍然玉雪可爱,就这样没大没小地拂了太子殿下的面子。 好在李建璋并未怪罪,他固执地夺下我手中的钗子,不由分说地又为我簪上了。 我一时无语,只顾着愣愣地盯着他看。 他那日的神情就如同此刻一般,什么情绪都不曾流露,就像是,一滩静谧的深水。 但我却莫名知道,这方深水下装着他先父的江山,涌动着他尚未施展的抱负,还有他那不能与外人言说的苦难。 啧。 说好的爱美人不爱江山呢。 好不容易穿越一次,凭什么我遇到的封建霸总都是万恶的事业批? 嘤。 4 今日已经是我入宫的第三天了。 按理说我以这样风光的架势入宫,想必定会早早承恩。 是以这两日长乐宫的侍婢太监时刻严阵以待。 可情势却让人摸不着头脑。 这三日,他们连皇上的小辫儿都没见着。 「王蝉呢?」 我瘫在软榻上吃着雀儿刚烤的红薯,一张嘴就哈出了白白的热气。 「把王蝉叫进来吧,不用在宫门口东张西望了,这几天脖子都长了二寸,皇上估摸着不会来了。」 雀儿应下,脚还没迈出殿门,就见王蝉连滚带爬地进来了。 他一手夹着拂尘,另一只手忙着扶头上那顶歪歪斜斜的冠帽,嘴里还要忙不迭地跟我报信: 「圣驾朝这边过来了!」 嚯! 人有的时候还真的不能过于自信。 我急忙地把红薯扔进炭盆,又抓住雀儿的裙摆擦了擦手,最后跑到铜镜跟前确认了一下仪容。 确定没有给老皇帝留下任何砍我的把柄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