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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我再一福身,眉目似蹙似嗔,「还望芙安长公主体谅沈公子来我祁国为质的艰辛,莫要过于苛待。」
她眼底盈盈波光,像是正在目睹一场极刑。
二人身后的家丁们亦对沈酌流露出同情之色,小六攥紧了拳头,红着脸却不知如何争辩。
好家伙,跟我比谁能恶心到谁?
我故作娇羞低下头,颠倒黑白道:
「这你们可就误会了,明明是沈公子他怕人家一介小小女子,出了什么意外,这外面世道这么乱,城郊又如此荒僻。再者说我们夫妻二人的小情调,像你们这种高龄未嫁的不懂,实属正常。」
我肉眼可见沈酌的身形一僵,干脆伸手握住他的手,攥得用力了些,用眼神暗示沈酌,我刚刚可是结结实实给你娘磕了好几个头。
温云霏柳眉一竖,「公主何必颠倒黑白,事实如此,我们都瞧得清楚。」
这温云霏听到「高龄」一词,气得脸都绿了,大抵是她自被褚醉丢出华庭后,败了名声,至今无人问津,遂被我的话戳中痛处。
我承认我有赌的成分,如果真让她们把这事给落实了,赶明儿宣扬出去,全帝都的人都知道我苛待兆国质子。
良久,沈酌没有作声。
我正寻思着说些什么来圆过去,他修长的指骨却忽地回握住我的手,薄笑道:「两位小姐误会了,这的确是沈某的意思。」
他侧身看向我,温情脉脉道:「公主,沈某有些累了,不如公主与我先行回府吧。」
我愣了愣,下意识点了点头。
魏筱斟词酌句道:「看来是我们误会了,公主和沈公子的感情羡煞旁人,如非亲眼所见,魏筱还以为公主当真非我朝右相不嫁呢。」
她这话是对我说的,眼神却一瞬不瞬注视着沈酌。
哪壶不开提那壶。
回府后,为表感激,我屏退众人,亲自送沈酌回熙苑。
「想不到你还挺上道的。」
「沈某也未曾想到,芙安长公主还会忌惮为人所非议。」沈酌回身看我,「公主既如此说了,沈某又岂敢不配合?」
他忽然抬起手,按在合闸门的一侧。
沈酌本就身形瘦高,那链条之间又颇短,我
的手被迫扯高上去悬在半空。
沈酌低头看我,薄唇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公主还这般缚着我,是想与沈某共度良宵吗?」
我看着高悬的日头,干笑两声,「大晌午的,不至于、不至于……」
27
宫里终于传来我那便宜父皇的旨意,未央宫宴亟待召开,祁国上下不许行丧葬之仪,三公之下,一应祭奠之事皆延后。
沈酌毕竟是兆国皇子,按名册也得出席未央宫宴。
我们去得迟,朝臣们皆已入席,我的位置虽贴近女眷一侧,却在鎏金龙椅的下首。
沈酌则被小太监引入男子一席的末座,他竟也丝毫不恼,甚是平静接受了这样的安排。
我对林苏苏的父皇行了一礼,他正左拥右抱、美人环伺,摆摆手无暇顾我。
殿上,朝臣们三三两两对褚醉相贺,他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