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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掠过我时面容倏然狠戾。
我回身去看时,身后那人似乎是某个宫里的小太监,踉跄几步被他逼至将墙侧,整具身体几乎被褚醉一手按凿按进红墙里。
长夜宁和,我甚至能清晰地听见短匕没入骨肉的「噗呲」声。
前世今生,我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
「右相饶命,奴才是……」
然而下半句那人再也说不出口了,身子无声软倒在地。
褚醉回头,收起那副漫不经心的狠相儿。
他一只手犹在滴血,血珠顺着修长的指尖滑落,在黑夜中滚落在地,嘀嗒作响。
我张开嘴巴就要尖叫出声。
他一壁咳嗽一壁用干净的那只手捂住我的嘴,直到确认我不会引起动静,才缓缓放下手。
我颤着声问,「他不过是路过而已,你将他杀了?」
年轻的男子忽然蹲下来,咳嗽再也遮掩不住,似乎连身体也没办法维持站着的姿势。
他闻言抬起脸,看着我苦笑,「褚醉向来如此,你竟今时今日才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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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觉得心惊,神经骤然绷在一处,连呼吸都觉得凝重困难。
「芙安,你如何想不重要,此去鄠城,万务小心。」
褚醉的手覆上我的背,为我顺气,待缓过气来,我用力推开他,一字一句道:「你们,真让我够恶心的。」
他面上一顿,伸出的手颓然垂下,倒是没有再阻止我,只是看向我的目光如洛因河寒凉的水,压抑的咳嗽轻易贯穿这长夜。
回去的路上,我面色惨白,沈
酌几次三番打量我,欲言又止。
倒是小六,回府后便给我泡了宁神的香片茶。
沈酌与魏筱早有来往,若我是他们,定然会把握这次机会,留在京中壮大自己的势力。
如今为了兵权,我兵行险着去鄠城,已然是下策了。
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临行前,沈酌竟然请求与我同去鄠城。
我本想拒绝他,但转念一想,帝都和鄠城相去甚远,如果带上沈酌,正好可以隔开他与魏筱。
纵然我监察不力,让他们得以书信往来,但这信鸽飞上六七天,一来一回累也该累死了。等他们不远千里传书信沟通好,黄花菜都凉了。
小六备的马车颇为华贵,卫云扬却对此很是不满,全程冷着一张脸,好像我欠他百八十万没打欠条。
马车前三天就疾行近百里,我哪里受过这样的罪?
31
我没有选择和沈酌同乘,而是让小六与沈酌一同,自己则独乘一辆马车。
行军中途,我命卫云扬上马车,美名其曰:有事相商。
如果能从这位卫将军口中得知之前行军打仗的事,也算是长见识了。
但是我低估了卫云扬对我的芥蒂,卫云扬本在马上,虽对我的命令很是抗拒,但是当着五千将士的面,不好明着违逆我。
我从今日的天气如何说到明日的餐点该吃什么,见卫云扬偏过脸,看向马车外,剑眉一直拧着,高挺的鼻梁纹丝不动,像是个活体雕塑。
「卫将军,鄠城乃祁国边城,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