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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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很防着他,甚至用锁链穿了褚醉的琵琶骨。 傍晚时候,我吹着劈柴时候磨破的手指,问门口的看守,「我们两个人,就一张饼子?」 门口那看守耷拉着眼皮瞪我一眼,「不干活的没饭吃。」 我愤愤关上门,拖着锁链来到竹榻前,榻上的人消瘦得厉害,伸手捏着都能摸到凸出的骨头。 我掀开他的衣袖,看见瘦削的胳膊上有不少淤青,手指按一下,便凹下一个深窝,久久不能平复。 那竹榻太窄,我秉承着不与伤重之人计较的原则,蜷缩在一旁,看了一眼这破漏的茅屋,祈祷可千万不要下雨。 夜里果然落了雨,褚醉到了后半夜终于有了意识。 他轻声唤我,我惊醒时候,脚边积了一滩水,左肩也被茅屋顶漏下的雨淋得湿透,可实在太困了,竟没有发觉。 褚醉抬起手腕,想要搭在我的肩胛上,可是琵琶骨的伤牵得浑身一颤。 我捶打几下泛麻的小腿,才发觉他伸出的手颓然垂下,竟像是耗费了极大的气力。 「苏苏,很疼吗?」他的视线落在我的手上。 他容色苍白得不像话,原本流光溢彩的眸子倏然黯下去,肩胛处的血触目惊心。 我想那一定比我更疼,我苦笑,「伤药被他们搜身时候拿走了。」 「地上凉。」他吐字不甚清晰,撑着墙,才勉强借力支起身子,剧烈喘息片刻,咳嗽个没停。 每一下咳嗽都好似穿凿进人心里,钝的、疼的、骇人的。 我忽然有些恐慌,急切从地上站起来,这里太潮湿,本就不适合久病之人居住,我送他的那件大氅大抵落在了振宇山。 他瞳仁的颜色变得轻浅,几乎要捕捉不住颜色。他忽然伸出手,示意我上去。 这场雨轻易卸去心防,我吃力爬上那竹榻,抱着膝盖坐在他旁边,「上回你同我讲过,你不大喜欢芙安公主的,那为何又要几次三番帮我?」 「我曾允人一诺。」他哂笑,「倘若你是芙安,我必不会对你说这些。」 那夜,我知道了一个令我极为震撼的事情,林苏苏并非祁皇的所出。 林苏苏逝去的母后苏如,在出阁之前,与岑国的一位来使一见钟情,二人私定终身。 本是一桩好姻缘,却被祁皇从中作梗,将苏如接入后宫。 苏如为了腹中的胎儿不得不委身于祁皇。 起初,祁皇生了不该有的心思,想要去子留母,但被苏如点破,并以命要挟,如果腹中的孩子没了,不论因何缘故,她绝不苟活。 她模样狠戾、掷地有声,祁皇不敢乱来。 苏如怀胎七个月,省亲时,途遇在施粥棚外同乞丐争夺一碗薄粥的褚醉,那时候,褚醉不过六岁,那些乞儿们为了一口吃食,可以拼掉一条性命,拳脚不留情。 为了给腹中孩儿积德,苏如命仆从救下被打得快要没命的褚醉。 褚醉很守礼,颇讨苏如喜欢,她便将他接到身边自己教养,想着日后孩子出生了,便有一个哥哥伴在身边。 褚醉说,他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