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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半个时辰后,我终于明白,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这一路上,我询问了众多的商贩和路人,褚相的华庭在何处。这其中包括包子铺的店家、酒楼的掌柜,甚至卖芹菜的大娘。
这些人提起褚醉,一个个皆是语焉不详。
只有一个卖芹菜的大娘拒绝了我的贿赂后,一眼瞧出我这拙劣男装下的女儿身,将我拉到摊子旁。
大娘告诉我,六七年前,那尚书府金枝玉叶的温大小姐就生了不该有的心思,结果呢,被右相大人的婢女们丢出华庭,贻笑大方。
那温云霏尚且如此,更何况我这样的平头百姓,还是早早死了这份心。
果然八卦在民间,见我颇感兴趣,那大娘对我娓娓道来事情的始末。
大意上就是长公主林苏苏在整个大祁没有得不到的男子,而褚醉是唯一一个落了长公主面子的人。
林苏苏意图强抢她幼弟回府,让尚书府平白遭人耻笑。那温大小姐平素最为宠爱她那幼弟,便如法炮制去找那褚醉,意欲从精神上给予林苏苏一记重拳。
岂料人家褚醉压根没瞧上她,毫不客气将人丢了出去,温云霏沦为整个皇城的笑柄。
那大娘总结一句,「那温小姐也是,什么出气的法子没有,也不想想,连那芙安长公主都抢不来的人,她还偏不信这个邪。」
好家伙,大祁扶弟魔?那温小姐也是个人才,为了自个儿的阿弟,名声都不顾了。
这一番吃瓜吃到自己头上。
17
直到日上三竿,我改变战术,买了一串糖葫芦做交换,从一个孩童嘴里,才得知了褚醉的宅邸在何处。
我过去时,早有一青衣婢女立于府门外,将我引入华庭。
等进了华庭,我才发觉,这宅子自外面看去,甚是普通,内里却是别有洞天。
亭台轩榭、雕梁画栋皆精巧,足见设计此布局的匠人技艺之绝伦。
屋舍基本上都是由抬梁式的构架组成,廊檐与飞檐皆以不足九寸的貔貅相勾连。
回廊曲折,衔接处设有带木雕花作饰的月亮门。
好家伙,果然是财不外露、贵在藏拙。想我公主府的陈设,非金即玉,完全就是地主老财方有的做派。
踏过一方木质的斜桥,那婢女对我再次行礼,随后退下。
如今是四月初,纵然凛冬的寒气未消,但放眼皆是苔枝缀玉的小景。
我正要唤住那婢女,问她褚醉人呢,就嗅到一阵软糯的香气。
右手边的十几步处,倚着阁楼外的一角,那人就斜坐在那片光影相交的地方。
白气氤氲,年轻男子身上系着狐裘大氅,细碎的白绒拥着修长的脖颈。
他面前的红木小几旁,煨着炉火,那香气想必就是自那炉上的小锅里逸出的。
年轻男子的大半个身子都隐匿在昏昧里,许是等人无趣,他手上正把玩着一个鼻烟壶,丝绒包裹的手炉反倒搁在一旁。
「褚相?」我询问出声。
年轻男子闻言顿了顿,自昏昧里转过脸来,眸光流转,端的是优雅从容。
我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