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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这世上再也没有比皇宫更藏污纳垢的地方了。袭衣,你会不会怪我?」
秦袭衣反握住他的手,笑的异常开心:「我也讨厌那个地方,在山谷的这些日子,我过的才最开心。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不想做就不做,反正咱们不分开了。」
程蓦芝看着她眼底温柔的要汪出水来,他再转头看向梁适,眉峰倒竖:「大梁皇帝陛下,我们一家三口,凭君处置!」
噗——
鲜血从梁适口中喷出,他猛的往后一仰跌坐在了地上。
「父皇……」听得一知半解的梁璎哭红了鼻子,却不敢往梁适身边靠近。
这个父皇,他陌生到极致,可是他又感受到,这个父皇现在很难受很痛苦。
程蓦芝连忙走过去,扶住梁适,给他搭了一把脉,从怀中掏出一个药丸要让他服下。
可梁适却摇摇头,气若游丝:「用不着了。」
「程,程……」他突然瞪大了眼睛,抓住程蓦芝的衣领拼尽最后力气往下一扯,看着那裸露的蝴蝶印记:「这个位子,你可能不接,也得接了,对不起……」
梁适气绝,大梁承鸿帝竟然以这种方式,不得善终。
秦袭衣把孩子按入怀中,也红了眼眶。
可这时候,外面喊杀声四起。
一个带兵的将军跌跌撞撞跑了过来,看到梁适吐血倒地惊得跌坐在地,可这粗粝将军没有哭,很快从怀里掏出一封信。
将军身后接连跪倒了一批将领,他们沉默不语,传阅着将军手中的那封信。
等他们看完,将军才跪爬着靠近程蓦芝的胸膛,看了又看,突然泪如泉涌。
「少主,我们都是您的家臣啊……」
23
那一天,梁国发生了两件震惊的大事。
承鸿帝梁适驾崩了,而柱国王齐政联合皇室几个支脉,攻入皇宫,整个京城都血流成河。
桃林山谷也被齐政派兵围困了,攻入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恰巧一个樵夫也在山里,知道出谷还有一条小路。程蓦芝把孩子抱起来塞入秦袭衣的怀里。
「带着孩子,回昭国!」
昭国再不好,那也是她的母国,至少还能活着。
可秦袭衣却红了眼,她抿着嘴问他:「那你呢?」
程蓦芝回头看了看刚刚和他相认的那些将领,又摇摇头。
「袭衣,对不住,我可能要食言了。」
「刚说的我们一家三口绝不分开,但是现在你和孩子必须先走!我必须给你们断后,那些鬼魅魍魉,动了斩尽杀绝的心思。」
「血海深仇我之所以放下,是我师父哦就是醇恒,我忘不了他死前跟我说过,要我放下一切,不必执着!」
「可我程蓦芝不是没心没肺。我也有逆鳞,他们想动我的逆鳞,他们就必须死!」
秦袭衣红着眼眶,深吻了程蓦芝,她带着孩子走得决绝凄然。
豪言壮语人人都会讲,可真到了骨肉分别,刻如骨髓里的痛,也只有自己才能切身体会。
秦袭衣痛的难以自己。
也许,这一次分别,真的是再难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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