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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程翰林没有离开倾城楼。
5
一夜沉沦,秦袭衣得出一个结论,程蓦芝的身子是铁打的。
来的时候还脸色发白,身体羸弱呢,一上了床这厮就生龙活虎,变着花样地折腾她,哪里有半分病了的样子。
直到天边起了光亮,俩人才觉得身上乏累,搂在一起却怎么也睡不着。
秦袭衣捻着他垂落的发丝,不留情面地揶揄道:「公子,你今日装病可是欺了君的……」
「我没装病。」翰林公一脸正气,「我患的是相思病。」
「倘若我今日不来,你还要等上一个时辰么?」秦袭衣嗤笑一声,抱住他的脖子嘴巴啄在他新冒的胡茬上。
「我会等个通宵。」程蓦芝像是想起了什么,盯着面前流光婉转的人儿,鼓了鼓脸颊「你说过会来,一日不成便两日,两日不成,便一年。我没有别的优点,耐心还尚可。」
果然是有病!
秦袭衣腹诽,可嘴上的吻却越发撩拨:「那可真是奴家的错了,以后我就是拼着挨罚挨骂,也要偷偷溜出宫来,和公子你厮混的……」
程蓦芝不为所动,捉住她的手环在胸前:「不然你我先把堂拜了,三媒六聘我改日补上,以后也不叫厮混。」
「公子日日把这成婚挂在嘴边,如今你可是连我名字都不知道,公子不是人尽可婚吧?」
程蓦芝一怔,片刻便将她抱住按在床头:「人只要是你,随时可婚。至于名字,你愿意告诉我的时候,自然会说。」
「那你可记住,我叫念儿。」
「好,我的念儿……」
秦袭衣的心像是被波动了一根弦,清脆地呼唤一浪一浪的像柔和的风,划过她的周身。
「程郎,你在唤我,唤我……」
「念儿,念儿,念儿……」
6
从八岁失去母亲的那一刻,就再也没人唤过秦袭衣的乳名。
应贵妃只喊她大名,奶娘杜氏也是恭敬地叫她公主殿下。
念儿这个字眼,她有点陌生,却又亲切的让她浑身通泰。
自那日倾城楼相会之后,秦袭衣像是着了魔,三天两头的和程蓦芝见面,只不过耳鬓厮磨的地点,改到了京西的一处游园水榭。
程蓦芝邀请过她去府上,秦袭衣拒绝了。
倒不是怕坏了程翰林的名声,而是京城眼杂人多,程翰林的府邸又在闹区,难免有人认出她来。
说到底,秦袭衣没打算像程蓦芝道出身份,贴身丫鬟斗胆多嘴。
「公主要是真喜欢这程翰林,向皇上请旨赐婚便是,何必这般委屈自己。」
秦袭衣作势捏了丫鬟的嘴,笑骂道:「你懂个屁,偷着吃的腥才别有风味!」
嘴上那么说,可独自一人时,秦袭衣就掩了笑意,对着程蓦芝的画像怔怔出神。
朝廷已经传出消息,程翰林要擢升兵部侍郎,最重要的,皇帝要选一位皇家宗室赐婚。
仕途前景,他是一片光明。
而那个皇家女,绝不可能是她秦袭衣,这一点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人人都说皇帝独宠秦袭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