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全文
捧着着专业第一的奖杯,转去了临床医学。
医学生的书很厚很厚,要学的东西很多很多。
期末时我快要住在图书馆。
堆叠起来的书像是一堵墙,将我困在其中。
可是月光还是透过缝隙,落在我前面。
就像很久以前。
我被怎么也解不开的题目,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时候。
想到周砚知还在未来等我。
我就又有了动力。
现在没有人在等我了。
可是我的动力还在。
3
周砚知走的第三年。
我认他的父母做了干爹干妈。
干妈拉着我的手红了眼眶,声音哽咽:
「小宁。」
「你不要被困住。」
「砚知、砚知肯定会希望你好好的。」
我知道。
我都知道。
我知道放烟花时余光里的人也在认真看我。
我知道十八岁时他喝醉了逗我时许的那个愿望。
我也知道,那通电话里没有说完的话,和他叹息背后的遗憾。
……
我没有被困住。
我是自己留下来的。
4
周砚知离开的第五年。
我毕业了,当了医生。
穿着白衣,奔走在和死神抢人的路上。
小时候在院子里玩过家家。
我吵着要当周砚知的老婆。
他骑着玩具马,突破重重「阻碍」,朝我伸手。
「公主殿下,我来娶你了。」
幼稚又可笑。
我看着空白的碑。
笑红了眼睛。
周砚知。
我长大了。
你什么时候来娶我啊?
5
周砚知离开的第七年。
我在医院已经有了口碑。
路过的小护士到我办公室送了几份病例。
瞧见我眼下的疤时,噘着嘴忿忿不平。
「怎么会有这种人?」
「疯了一样冲到医院乱砍人。」
「沈大夫这么好看一张脸,破了相。」
须臾又叹口气。
「不过也好在就只有一点点口子。」
「我给您推荐一只祛疤膏吧,很好用!」
我摇摇头。
她像是忽然意识到我是医生:「不过您肯定比我更了解。」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疤是几个月前,来医闹的人留下的。
他拿着把刀,不分青红皂白地对走廊上的人挥舞。
刀子险些扎中孕妇。
我推了她一把,自己的脸却被划了一道。
那人见了血,愣了片刻,就被几个人抓住按在地上。
血滴落到手上的时候,小护士拿着棉花尖叫着冲过来给我止血。
后来还是留了疤。
细小的一条,在眼睛下方。
我对着镜子照了又照,最后还是留下了它。
「为什么不消掉它呀?」
小护士眨巴着眼睛问。
我今年二十四岁了。
迟来的中二病找上门来,我用开玩笑一般的语气回答她:
「因为这是见义勇为的勋章。」
小护士眯着眼睛看了我两眼。
而后小声道:
「不去掉也没事。」
「乔宁姐还是一样好看。」
6
医院的小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