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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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笔行书,真正行云流水,气度不凡。 再看馆格体,又严谨方正。 他心情好时会画画儿,多是山水。 我有许多话同他说,自己闯的祸、读的书、吃过的好吃的,总能说个不停,他虽不搭话,却从不曾打断过,总之凑合凑合也算个极好的听众吧! 三年就这样一晃而过。 我已及笄,若是定下了亲事,十六便能嫁人了。 他若是考中了,也该娶妻了。 从他阿娘进了我家的门,我第一次专门去寻她。 我家并非什么世家大族,她进了我家的门后阿婆从未让她立过规矩,也不曾让她日日问安。 阿婆去了,阿公提她都不愿,一顿饭都不曾一起用过。 我跟在阿公身边,虽魏嬷嬷时不时地要挑刺,可她们自己腰杆子不硬挺,也不敢强求我日日去问安。 我便装着傻,也就罢了! 估计她也不大愿意见我。 身后跟着我给满满寻的奶娘,我厌她,可那小小的孩儿红彤彤一团,睁眼要哭,闭眼也要哭,她听不得孩儿哭声,自生下满满,不知有没有正眼瞧过。 我听满满饿得哭,魏嬷嬷轻声细语地劝她给孩儿喂奶。 她只一句话,要么寻个奶娘,要么喂牛乳,她听不得孩儿哭,吵得她头疼。 喂了奶她的乳儿会下垂,该不好看了。 就这样一个自私的人,还给旁人当阿娘。她有什么资格呢? 我进去时屋里闷热,脱了斗篷也要流汗。 她头上戴着镶红宝石的抹额,披散着头发侧躺着,魏嬷嬷正给她揉腿呢! 即便又生下了一个孩儿,她的身子也没甚变化,依旧纤秾合度。 她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又厌弃地垂下了。 我真是不知为何,自她进了门,我虽不曾唤过她一声母亲,但也没寻过她一次不痛快。 有时讨厌一个人,约莫真是不需要什么缘由的吧? 比如我同她,面子情都不用做。 7 我行了礼,叫了声夫人,也不等她答我,就在桌旁的椅子上坐了。 我看桌上摆的一盆兰花,竟还打着花苞儿。 只这一盆不知多少钱。 「我今日来是有话说的,既如今我掌着家,这家里的日常用度也该有个说法,毕竟一家子人,不能可着一个人花,其他人皆饿着肚子。」 我慢悠悠说道。 「你这是何意?」她不曾讲话,魏嬷嬷却急了。一把年纪了,怎的还没学会稳重呢? 「敬你年长我才唤你一声嬷嬷,我如今还是闻家的大姑娘,烦请嬷嬷日后唤我一声大姑娘,唤姑娘也是成的。」 「我的意思挺简单,就是日后除了定例花销,多出来的皆自己掏。」 「我阿爹一个月才多少俸禄,想必夫人比我清楚。」 「他欢喜你,想惯着你那是他的事儿,可他除了你,还有三个孩儿要养,为了你的一件衣裙、一支簪子,叫我们饿肚子却是万万不能的。」 我看她眼皮下的眼珠子来回滚动了,过了半刻慢悠悠地坐了起来,魏嬷嬷拿了靠枕给她垫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