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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同阿公一道儿去看他打马游街。
白马红衫,他还是我初见时清俊又冷淡的模样。
不论多少娇俏女郎扔了帕子过去,他连瞥都不曾瞥一眼。
状元一般任翰林院修撰,或著作郎、秘书郎,或掌修国史,或做天子侍讲。
可宋晋与旁人不同,都察院左都御史亲求了陛下,陛下竟也应了,宋晋在都察院做了个七品的经历。
彼时的左都御史吴老大人已年近七旬,都察院主掌监察、弹劾及建议。
吴老大人有铁面总宪之称,宋晋跟着他,忙得脚不沾地,时不时地便不能归家,四五日见不着面是常事儿。
他的月俸换成钱不足四贯,第一月发了俸禄,他将四贯钱放在桌上,又去看在炕上翻滚着咿咿呀呀叫嚷的满满。
许久后看着我,同我说道:「这钱不要花用,给你攒嫁妆。」
我胸口发胀,看着桌上的四贯钱,忽觉重得拿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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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到了该娶妻的年岁,要指着我阿爹同他阿娘给他攒彩礼,那怕是万万不能了。
他竟将钱全给了我,要我攒嫁妆,你说他傻是不傻?
我寻出了个靛蓝的荷包,装了些碎银子并铜子儿给他挂上。
「你如今做了官,也要应酬的,自没有时时吃旁人的,你却连一顿也不请的道理吧!我的嫁妆早就攒好了,这钱便做家用吧!」
如今家用也用不着他的,这钱便攒着给他娶妻用。
他阿娘出门走动的次数渐渐多起来了,只要有人送了帖子,她十有八九都是要去的。
阿公同我说:「你道人家傻,其实人家精明着呢!宋晋在各家夫人小姐眼里是极吃香的,她这个亲娘不抖起来,还要等到何时?」
「他如今有了官身,也已及冠,前途又不可限量。」
「如今只差娶妻了。」
我听了这话,不知为何,一夜未合眼,胸口憋闷得难受。
六月杜鹃开得正好,满满快八个月了,扶着炕沿站得极稳当。
嘴里来来回回只一个姐字。
她已断了奶,吃米糊果泥蛋羹,我将奶娘留下了,只管照顾她。
他阿娘使了魏嬷嬷来,说要管家,当家主母管家,自是名正言顺的。
我将管家权交了出去,问魏嬷嬷要不要将满满接过去,她只一句「夫人没提」便将我打发了。
阿公想去庄子上,我便带着阿公满满同奶娘去了。
我幼时跟着阿娘种菜,只觉得这世上最不会辜负人的就是土地,只要你用心,它自会给你回报。
庄子上养着鸡鸭,满满日日都要去看,奶娘抱她都抱不住,若是会跑,她早自己追过去了。
待了约十天时,宋晋来了。
他来时恰是黄昏,天边一抹余晖,我在院里摇着扇子发呆。
他只一身单薄的白袍,眉目间多了坚毅冷漠。
「闻声。」他唤我。
我呆呆看着他,不知在想什么,一时间忘了应他。
他就立在我眼前垂眼看我,不知为何,我竟觉心虚,不敢正眼瞧他。
昨夜我做了一场梦,梦里我同一人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