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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若她有什么不妥,小单于尽管教导,她性子野,规矩还是要尽早立下,免得日后丢您的脸面。」
我紧紧攥着衣角,克制住颤抖,将难受都憋了回去。
塞外的规矩,都是在皮鞭下立起来的。
爹娘把我当成什么,任打任骂的畜生?
从前家里姐妹多,分给我的关怀并不多,如今,那点微薄的亲情,也彻底被时间磨平了。
周宴秋问我想回家么,我想啊。
可是,我还有家吗?
我清清嗓子,轻声唤道:「呼延玉,我们到了?接我一下。」
外头立刻没了声音。
呼延玉揭开车帘,我慢吞吞地钻出去。
「腿都僵了。」
听我抱怨,他转过身去,旁若无人地招手道:「又犯懒了,来,我背你。」
我趴在他的背上,挑衅地瞧着表姐,看到我没受什么锉磨,反而容光焕发备受宠爱,她不甘地揪着帕子。
强笑道:「小单于真是柔情似水,会疼人。」
「自己的女人自己不心疼,难道要让旁人代劳?」
周宴秋的目光牢牢挂在我身上,我对他笑笑,无情无绪。
他咬咬牙,脸上尽是烦躁。
宫宴之上,众人各怀鬼胎。
我听着故乡的丝竹之声,只觉得憋闷。
呼延玉倒是乐得自在,倒在我怀里,吃喝玩乐,惬意得很。
「喝杯酒,解解愁。」
他把杯盏递到我嘴边,笑得春风化雨。
老单于死后,他的心情好了不少,对旁人还会横眉竖目,不过对着我,常是温和体贴的。
好像是因为我帮他报了仇,他就拿我当自己人了似的。
偶尔看着他,会觉得,这个小阎王也有单纯的时候。
「我哪有什么愁,我有你就够了。」
我就着他的手喝下一杯酒。
呼延玉红着脸,分不清是被我说得害臊了,还是酒喝多了。
他翻起身,我问他干嘛去。
他嘟囔着:「撒尿。」
呼延玉刚走没一会儿,我就看见表姐的座位上,也没人了。
周宴秋直勾勾地盯着我,叫人怪不自在的,我干脆也离席出门走走。
他果然跟上来,还有点分寸,没跟我拉扯。
「一年半载,重逢便对孤这样冷漠?」
冷漠?
他不知道,我恨不得一刀捅死他。
「是孤对不住你,等解决掉呼延玉,我就将你扶为侧妃,日后等孤登基,再封你为贵妃,好不好?」
他见我不吭声,于是追问我许多,语气里有些服软和急躁。
「还是说,你爱上他了?」
「他是个蛮夷,你是大齐贵女,怎么能自降身价,跟他假戏真做。」
「阿絮,你不能怀疑孤对你的心意。」
周宴秋怕是忘了,堂堂大齐,当日是怎么被呼延玉打得节节败退。
又是如何急迫的,送上女人去讨好呼延玉。
我笑笑,「殿下要让我相信你的真心,倒不如给我些切实的好处。」
「若能废掉表姐,让我做太子妃,让我当皇后,让我母仪天下,呼延玉死得还能有点价值。」
周宴秋背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