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涮。没想到,乔浅突然伸出筷子拦住了我。
「今天,你吃红汤,」她看着我,脸色依旧冷漠,「一口白汤也别碰。」
我悻悻然低下了头。不知怎的,今晚乔浅的气质格外冷冽,竟然让我有些害怕,我不自觉地就按照她说的做了。
尽管店主说过会少放辣椒,但筷子一进嘴,我的舌头就似乎被火烧了一般。没吃几口,我就忍不住伸出了舌头,拼命扇着风。
「不行,太辣了,我要吃白汤!」我这么喊着,在白汤里涮了一块豆腐。
「别!」乔浅突然握住了我的手,肌肤相碰之处传来一股冰凉,让我浑身打了个寒颤。
她的脸上第一次有了表情,眼中水汪汪地,近乎是哀求的语气:「阿川,别吃白汤!」
看着她这样子,我却突然一股无名火燃起——就是这个表情!当年,我苦苦哀求她不要离开我时,对她也是这样的表情!
我「啪」地甩开她的手,把豆腐塞进了嘴里:「我偏要吃,又怎么样!」
菜一进嘴,我却突然愣住了。熟悉的滚烫口感毫无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凉。
我觉得有些不对劲,下意识地把嘴里的食物吐了出来。乔浅的脸上露出了夹杂着痛苦和喜悦的矛盾表情,她怅然若失地瘫坐着,闭上了眼不说话。
我小心翼翼地凑过去想问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却看见她仰靠在椅背上,露出了之前被长发遮盖住、雪白的脖颈。细腻如凝脂的皮肤上,密密麻麻绕着一圈针脚。就像是……就像是刚刚缝合完毕一般。
我突然有些害怕,转身抛下乔浅就走,连结账都顾不上了。
店主没有拦我,只是在我冲出店门时,似乎隐隐约约地发出了一声叹息。
回了酒店,我蒙头就睡,直到日上三竿,才浑身酸痛地爬了起来。
我坐在床上愣了很久,才想起来昨晚的事。犹豫了一下,我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个记忆里的号码。
「阿浅,昨晚……」我已经做好了被埋怨的准备。
「你找乔浅?」电话那头是个苍老的女声。
「您是她母亲吗?阿姨您好,我是乔浅的……大学同学,能把电话给她一下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才沙哑着说:「阿浅……已经去世三年了。」
什么?我吓了一跳,明明昨晚我才见过乔浅。
听我这么说,乔阿姨似乎也有些吃惊。我问清了地址,打车去了乔浅家。
没错,乔浅当年不顾我的哀求,执意要抛下我回老家重庆,但却在回来的第二天,就遇到了一场重大车祸,脖子被一截铁片削过,当场尸首分离。后来,乔阿姨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最好的入殓师,为她把脑袋缝回了脖子上,这才体面地举办了葬礼。
听到这些,我感到一股凉气顺着脊背钻进脑门,想到昨天看见乔浅脖子上的缝合线,颤抖着问:「阿姨,那我昨天看见的……」
乔阿姨似乎也很激动,她不住摩挲着手上的乔浅遗像,含着泪说:「那是阿浅回来了啊……我念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