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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坦诚相见,何须扭捏。」
他放低了声音,气息掠过耳垂时会叫人无端地战栗。
凤凰属火,陆琰的体温总是比常人更高,指尖的温度更是。一时间好像高烧一样叫人双颊通红。
他手指沾了冰凉的药膏轻轻抚弄伤处,以此揉开药效。疼痛让我不由得轻哼出声,陆琰上完药将我头按在他的肩上。从背后看去,原本一寸不到的剑伤已经撕裂到两寸有余,血肉翻开,即使上了药也无甚作用。
不过聊胜于无。
「这具身体,已经死过一回。魔气修补的伤口无法与灵气相融,若寻不到太岁,必死无疑。」
陆琰抱着我,小心地避开伤处。他侧过脸,吻了我的眼睫。
我总觉得他说的话是在给我宣判死刑。
「莫怕。」男人的手拂过我的脊梁骨,微痒的触感让我不自觉缩了下身子。
陆琰轻笑。
「无须惧怕,师妹。」
我想起那天晚上,在回钟灵山的路上。月色撩人,而我披纱带露爬上了陆琰的床。
男人的手所到之处撩起烈火,情动之时我却瑟缩得如弱兔。
陆琰也是这般说的。
「无须惧怕,师妹。」
已然入夜,撩开的帘子可以看见一枚柳梢月。
「我与师妹共此生,定不能叫一人独活。」
我看向陆琰的眼眸,一片赤色。
若舍了九重天,与我共堕魔道,无须太岁亦可活。
越往北走越冷,重伤之下更觉不日归西。好在陆琰是个移动火炉,能时刻给我续命。
就这么走了一个多月终于到了北境,我下了马车,四处一片白茫,天地纯净,颇有种渺小如尘埃之感。
顾思瑶竟然醒了,无需人搀扶也能行动自如。只是脸上没有丝毫血色,目光也冰冷如雪。
她走到我面前,看了看我又看看陆琰。
「陆家上下一百三十一口性命,你全然忘了不成?」
陆琰歪了下头,揽着我腰的手紧了几分。
他垂眸,轻声道。
「凤凰一族,真的只剩一人了吗?」
顾思瑶娇躯一震,不可置信地问。
「你怀疑陆家?」
陆琰神色平静,只是掸了掸我帽子上的雪。
「此事稍后再说,现在救人要紧。」
8
太岁在荆楚的伯父手里,现在的北境之主荆任。
当初也是荆任密谋残害荆楚的父亲,登上皇位之后还对荆楚赶尽杀绝。致使他从遥远的北境一路逃到中原,如果不是那颗元丹,搞不好荆楚就会死在逃亡的路上。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荆楚作为正统继承人也是有拥护者的。只是之前忙着逃命,这支拥护军也就私下散了。如今荆楚回来,凭借着本身的号召力,很快就集结出一队人马朝着皇城进发。
有陆琰一路辅助,夺回皇位轻而易举。
只是到底有哪里不对劲。
作为王子,一个被夺了王位的继承人,荆楚有些过分淡定了。
淡定到两军对战都是待在营帐里不曾露面。
我强撑着身子掀开了帐门,荆楚身形虚弱,嘴角似乎有鲜血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