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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死前,我跟老公怄气:「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嫁给你。」
半年时间,顾明州跟我冷战了五十次。
一直供奉我的那个小女孩自杀了。
人生意,
而且千金难求一碗。
但吃过的食客各个都说这粥物超所值。
「春花楼最水灵的姑娘都比不上我贾记粥铺!」
爹爹数着钱洋洋自得,他靠鲜鱼片粥发了大财。
只有我心疼柴房里阿娘那条只剩下骨架的鱼尾……
我娘之所以还活着,全因为她那条值钱的尾巴。
那尾巴上的肉对男人有奇效。
从小我就清楚地知道,阿娘不是人。
她是一条鱼。
一条浑身都是宝的人鱼。
书里说她是鲛人,这里的人管她叫妖怪。
都说鲛人貌美,偏偏阿娘生得平平无奇。
还说鲛人泣泪成珠,可是阿娘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
不过既然是个妖怪,那还是要用铁链把她锁起来,以免她兴风作浪。
光锁起来还不够,鲛人歌声惑人,还得割了她的舌头才行。
这下阿娘就真的成不人不鱼的怪物,被我爹锁在柴房的木桶里,成天只会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
我在这个家里是阿娘唯一的依靠,可是她却并不喜欢我。
那时候她刚被割了一半的舌头,我拼命推开了拿刀的爹爹,发了疯似的挡在阿娘的前面。
最后还是爹爹新娶回家的小娘怕弄出人命,拉走了暴怒的爹爹。
我被他一脚踹翻在地,抬头望向阿娘时,阿娘却怒气冲冲地对着我用手摆出男子性器的样子。
她在怪我不是男子身,不能叫爹爹高看她一眼。
此外,我身上总是有很重的鱼腥味。
小娘说我是妖精生的赔钱货,活该被人踏进泥里。
所以明明都是同一个爹,家里的鸡腿永远都只能给小娘生的阿弟吃,松阳书院也只能阿弟去上,因为他是「麒麟儿」,而我是「贱东西」。
刚开始我总是眼巴巴地盯着阿弟啃的鸡腿看,小娘见了总是骂我饿死鬼投胎,笑呵呵地告诉我就是盯死了这鸡腿也没我的份。
有一回我没忍住啐了她一口,反手就挨了一巴掌,我向阿娘投去求助的眼神,她却只看着我哧哧地笑,嘶哑着让我滚去外面干活。
我想,她真是恨毒了我。
其实很早以前,我和阿娘也有很好的时候,那个时候她还没有被锁在木盆里。
直到那天灯会只有我们俩在家,她说要跟我玩一个「逮人儿」的游戏。
她要我藏好,看她能不能找到我。
我躲在床底紧张地闭住眼睛,左等右等,等到爹爹拉出睡梦中的我,我才恍然大悟。
我娘逃了。
那时候因为做鲜鱼片粥,阿娘尾巴上的肉被一块块割下。
离了水的尾巴幻化成腿,但因为缺了肉,娘走不了太多路。
全家卯足了劲满村子找她,村民们热情的火把把漆黑的夜映得通红。
最后还是我在一处水塘里找到了她。
没等我喊一声娘,阿弟就尖叫着喊来爹爹将阿娘逮了回去。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