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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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意迟 红颜逝:犹记情浓画眉时 我原是宁远侯府安分守己的庶女。 可我却在成婚前夕,亲手杀死了我的夫君和嫡姐。 1 我小娘常说,人若想活得好,无非一命二运三本事。 可她命不好,生的妩媚艳丽叫我作为平宁候的阿爹一眼瞧上,却因出身商贾人家为高门显贵所不齿只得委身做妾。 她运也不好,待到侯府松口叫她嫁进来时嫡母早已儿女成双,把持后宅执掌中馈,地位可谓是稳如泰山。 她便只剩本事。 可见识短平商贾之女怎么能斗得过世家倾注心血培养的嫡母。 但小娘说得多了,自己便听不见看不见了。 毕竟,她早就被阿爹的许诺迷了心。 即使,这许诺不知说给了多少个姑娘,姨娘听。 我依稀记得她死的那天日头极好。 她的笑温柔地似她的家乡江南。 小娘摸了摸我的头问我,「想不想爹爹天天来看曦儿?」 我当然是想的,毕竟看着阿爹亲亲热热地抱着大姐姐同嫡母一起逗乐她,我也是羡慕的。 都是女儿,我也想爹爹多抱抱我,看看我。 可小娘说完没多久,面色就变得惊恐,在院内的一片喧闹中她被狼狈地拖走了。 没人管我,放任我在院内吹着冷风到天黑。 终于,我见到了小娘,浑身都是血的小娘。 嬷嬷告诉我,她毒害嫡母,罪无可赦,已挨了三十板子只剩一口气吊着,嫡母仁心叫我们母女再见一面。 「曦儿,」她手抖得厉害,连带着面上的泪都颤巍巍的「娘错了,娘大错特错了。」 我想说她当然错了,一介妾室,怎么敢称作我娘。 「他说会爱我珍重我,我才是他唯一的妻都是骗我的,骗我的……我一介商贾卑贱,怎么敢想,怎么敢要……我就该待在江南安安稳稳地……」 她的眼神里满是寂寥与悔恨,随即我试着抓住我的手变得坚定。 我抬头看她。 她的嘴角不断有鲜血涌出,「答应娘,不要为情乱智去肖想不属于你的东西。脚下的泥永远不配碰天边的月,也不能碰!守好你的本分!不要去争抢!否则娘就是你的下场!你,记住了吗!」 说完,她便断了气,只是眼睛睁得大大的。 我兀自瞧了会,随即上前阖上她的眸子。 「好,我记住了。」 答应她的那年,我九岁,我小娘用命替我的前路买了个教训。 2 我小娘死后,日子并没有变得艰难。 相反,嫡母将我养到了她的膝下。 她说,刻薄庶女是没品的下等人家才做的事。 她看着我的目光时常充满了怜悯。 嫡母说,「曦儿,你不用惶恐,我才是你正正经经的母自然不会苛待了你。至于你小娘,我不恨她,说到底她也不过是可怜人。」 她这话说到我十五时,我已经吃透了话里的意思。 我觉得她说少了,我小娘不止可怜,更可笑。 把一切寄托在一个将情爱作为锦上添花的男人身上,听信他的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