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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声冷硬:
「不可能。」
我拿起桌边的酒杯时抬了抬手指,随手给自己斟了一杯,平静
没有起伏地说道:
「齐韶,我是公主,」我动之以理:「如果和亲,能够换得国
泰民安,我没有理由不同意。」
「没有人规定公主就一定得去和亲,也没有人会将一国生死全
押在一名女子身上。」
他的声音发沉,眉心拧成了个川字。
我晃了晃杯子,仰头专注地睇着他:
「若战事因我而起,祸及百姓,」我晓之以情,「齐韶,我会
殉国。」
这个情,自然是他对我的情。
我暗里与齐韶斗了那么多年,自然能察觉到他次次对我的手下
留情。
所以,才有了我这步步为营。
28「齐韶,帮我守南诏,我要南诏子民有国可傍、有君可依,田
有五谷、家有热粥,再无同类相食。」
「凭什么…」
他话还未落,我将酒杯送到唇边,掷地有声:「齐韶,答应
我。」
齐韶闻言,省起我先前的动作,眼里都是惊怒,想要过来拦
我。
「站住。」
「你若敢喝,本王让你全族陪葬!」
他刚说完,我端起毒酒一口饮下。
失去意识之前,我见他红了眼睛。
「齐韶,我赌你,舍不得。」
我在心里说道。
一月前,西凉派遣使者携国书抵京与南诏和议。
国书上点明了要求娶昭华公主以结两国秦晋之好。
等我的探子快马加鞭将消息传回来的时候,半月已然过去了。
时间还是太急了啊。29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皇宫了。
我丝毫没有意外地打量着深宫里明晃晃的装饰。
兴许就是宫里太暗了,所以宫里的人便格外偏爱亮堂堂的东
西。
譬如黄金,譬如少年。
这毒虽然烈性,发作快,但的确只是普通的毒药,是我随身藏
在首饰里以备不时之需的。
自五岁被歹人劫过一次,我便有这个藏毒的习惯了。藏在衣服
里,或者首饰里,或者指甲里,总要藏点,我才能睡得着。
没想到竟在这时候起了作用。
宫人见我醒了,出去通禀了父皇。
「昭儿……」
父皇急急忙忙地赶过来,一脸担忧兼欲言又止地看着我。
我偏头瞧了瞧他花白的头发,弯起了嘴角:
「父皇,我做到了。」
30父皇昏黄老朽的眸子里满是哀伤地看了我良久,爱怜地用粗糙
的手掌摸了摸我的头:
「昭儿,我们可以不去,我们可以把他们打回去。」
我定定地看着父皇眼下的青黑,音色恬淡地述说事实:
「十年内耗,三年大旱,四年内战,天时地利人和我们一个不
占,父皇,我们打不起。」
看着父皇用手掌使劲地抹了抹脸,脸上的褶子仿佛都被抹浅了
一些,我眼神飘远:
「父皇,你说,齐韶应该也晓得我的决心了,他会帮我好好守
着南诏吗?」
「会的会的,我女儿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