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是:赤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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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是:赤伶 1、 老鸨说:「你是院里唯一的赔钱货。」 这不是废话么,作为一个平平无奇、身无长物、只拥有了干饭魂的打工人,我哪里比得过那群既会琴棋书画、又会诗词歌赋、个个叫出名来都是学霸的穿越者。 能维持自己在这个歌楼小院里不被饿死就不错了。 至于让我赚钱,呵,上一个这么想的回春阁老鸨,坟头草长得都快有一人高了。 当然,这样不吉利的话,我是不能对胸怀大志、立誓要将秦淮歌楼做大做强的现任老鸨说的,我只能拍着胸脯向她表明,我尽力了。 老鸨看一看我平如毡毯的胸口,失望着摇摇头,叹气走开了。 我也摇一摇头,整理了一下前襟,再三确定,那本该高耸如山峦的地方当真是被我强压下去了,这才步出了歌楼。 今儿是复社集会的大日子,若是去得晚了,好位置可就全让那帮青年士子给占光了。 我不敢过多耽搁,急匆匆地往扫叶楼赶去。 果不其然,就因为我在小院里和老鸨多说了那么几句话,到了扫叶楼之后何止是坐的地方没有了,就连站都只能站在人群后头。 前面的男子身高八尺,足足把我挡个完全,我不由得伸手扒拉他两下:「兄台,麻烦低低头,让小弟也看一看今日复社宗主。」 男子低下头来,找了好一圈,才找到被他矮了将近两个头的我,赶紧拱手道歉让开一步道:「失敬失敬,是在下碍着小哥儿了,哥儿来得正好,今日复社宗主可是虞山先生呢!」 虞山先生? 「就是那个学贯天人、有当代文章伯之称的大才子虞山先生?」我欣喜若狂,想不到只在传闻中听说过的大人物,竟然会在这里出现。 更想不到有朝一日我能亲眼得见他。 于是,我顺着前面兄台让出的一步空地,慌忙往前挤,终是挤到了近前面。 但看一个长衫翩翩、甚是儒雅的中年男子坐在扫叶楼内的高位上,轻理着衣袖,斜过身去同一旁稍显俊秀的青年士子说话。 青年满面通红,兴奋之情简直溢于言表,他不住地点头,待得虞山先生说完,方直起身道:「诸位诸位,难得今儿东林书院的虞山先生到咱们金陵来参加集会,虞山先生说了,今日不考校八股,只问诗词,先生给出一句话,大家凭此各自作诗一首,先生会从中择取优异者,迎为入幕之宾,对坐清谈。」 底下士子闻言,纷纷叫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我亦跟着激动起来,如论八股,我怕是比不得这些年轻有为的士子,但要说作诗,这可是我拿手的。 遂静下心来,听着那青年又道:「大家可都听好咯,先生给出的一句话是: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啊,这……这是什么题?」 「是让咱们作词吗?」 青年的话音一落,刚才还纷纷叫好的士子们,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多少有点摸不着头脑,青年也不多言,只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