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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光影中。潋星般的眸子,混杂着嘲讽,逐渐变得狠利。
少年将军身披银甲,鄙夷不屑地看着我:「秦大小姐,恐怕,你要失望了。」
9
李副将不知何时站到了我身后,笑着向陆溡川道喜:「太子殿下果然没有看错人。陆小将军好手段,没费一兵一卒就拿到了太子殿下最想要的东西。」
李副将抱拳作揖:「我即刻将兵符送给殿下。」
「李兄,不急。」陆溡川握着能号令千军的兵符,喜上眉梢,「你邀太子殿下来城门口,我为他演一场好戏。」
……
我觉得头很痛,眼睛也看不清楚了,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小峰把我扔到城门口。
我不知道该去哪里,该做什么。
发髻散了,我没去管。裙子破了,我无心理会。因为拖拽,我的手掌磨出了很多伤口。
血淋淋的。
无所谓了。
假如有京城中的名门贵女们经过,也无所谓了。
我那些真情的、假意的、装出来的在乎,和不经意的表露,都无所谓了。
红日西落,行人寥寥无几。一匹白马自城中飞奔而出。
花白的头发被落日的余晖染成金黄,虚弱的身躯萎顿在马背上。结着厚茧的苍老双手,紧紧地握着缰绳。
是我父亲。
紧随其后的还有一支凌空飞出的箭羽。
李副将射偏了,扎到了父亲的后腰上。
「李兄是感念秦老将军的提携之恩吗?」陆溡川冷笑,「为太子殿下谋事,还论什么儿女情长。」
他挽弓搭箭一气呵成。
我在城墙之下,亦能听到弓弦紧绷的响声。
箭羽带着簌簌之音飞了出去,贯入父亲的左胸。
他扑在马背上,再也没有起身。
太子拍手叫好:「囚犯脱逃乃是死罪,陆将军这一招『调虎离山』用得妙啊。」
「臣只不过往地牢里传消息说,秦梦婉被困在京郊,他爱女心切,自然上钩。」
罪魁祸首是我。
当日父亲故意推了我一下,守门侍卫扶起了我,我又趁机偷走了他的钥匙。
然后,在最后分别的时候,悄悄递给了父亲。
当时以为是生的希望。
没想到是催命的符咒。
小峰牵来一匹马:「我家主子说了,念及秦小姐递交兵符有功,特全你们父女情谊。」
「秦小姐速速去给老将军收殓吧。」
太子坐着撵轿离开时,在背弃旧主的李副将和心狠手辣的陆溡川之间,选择了后者。
他命陆溡川手持兵符,全权统领西北戍边军与我父亲的辽东军。
陆溡川成为他逼宫称帝的走狗。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走狗。
昨日还同我说话的父亲,如今安安静静地趴在马背上。
似睡着了一样。
鲜血染红衣裳,连白马都着了色。
我不知道要带他去哪里。
我像只失了庇护的幼兽,前一刻我以为自己拥有了爱情。
现在,我连亲人都没有了。
如果我当时能聪敏一些,这场悲剧就不会发生。
胸口闷闷的,我止不住地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