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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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若有所思地拉长着调子,「小两口闹着玩噢——」 老太太是豆腐落进灰膛里,拍不得碰不得,跟她解释她又听不懂,最后被陆溡川连哄带骗地送回去休息。 我打架打不过陆溡川,一肚子火没地方撒,打算折磨他家大公鸡。 我招呼陆溡川的弟弟小峰:「秦姐姐给你二两银子,你把大公鸡抓来。」 十五六的小伙子,果然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没一会攥着鸡翅膀跑回来了。 估计是小峰下手太快,大公鸡没想到会遭自家人毒手,早晨还傲然睥睨的神气模样,这会儿被吓得毛都失了光彩。 耷冠丧脑的蠢样子,一见我吓得直扑棱。 我可不管那些,叮嘱小峰抓好大公鸡,抬手揪鸡屁股上的尾毛。 薅一根毛,大公鸡就「吼喽」一声。再薅一根毛,大公鸡又「吼喽」一声。 连吼了好几声,陆溡川过来了,黑着一张脸问我:「这是做什么?」 我摸出二两碎银子递过去:「不干什么。买你家几根鸡毛做毽子。」 二两银子,别说几根鸡毛,我就是把鸡窝,还有这只大公鸡的全部「后宫」买下来都绰绰有余。 「胡闹。」陆溡川轻叱一声,挡住我的手,「做毽子,三四根就够了,犯得着拔个干净?」 我不是欺软怕硬的人,我是个记仇的人。 「它啄我好几天,拔它三十根毛不过分吧?」 小峰连连点头:「哪能呢,秦姐姐你薅吧,薅秃了毛还长。」 我唇角勾笑,挑衅般看向陆溡川。 不料陆溡川阴恻恻地说:「行吧。就是记得洗干净手,尾毛上最爱沾鸡粪了。」 2 我恶心,从嗓子眼到心灵。以至于桌上摆好了饭菜,我都没有一丝动筷的欲望。 陆溡川的小侄女春香在一旁流口水:「婶娘!婶娘!帮我夹菜,我够不着。」 这孩子受老太太影响,一会管我叫「姐姐」,一会管我叫「婶娘」,每天的称呼,随老太太的精神状况而定。 今天我在老太太眼里是孙媳妇,所以春香就喊我「婶娘」。 陆家村是个穷乡僻壤,跟京城隔了好几百里,自不用担心这些闲话会传到京城中,我也犯不着跟一老一小计较。 给春香夹了块炒肉,小丫头吃得津津有味。 饭后,我坐在大门口纳凉。 陆家村的男女老少都扛着锄头去地里干活。 我总觉得,陆家村村民对我的态度有点奇怪。他们似乎好奇我的一切。 我在陆溡川家的院子里坐着,他们总是有意无意地路过,眼神飘忽地瞄我一眼,又一本正经地匆匆而过。 估计他们活了大半辈子,从来没见过我这么娇俏的小姐。 等我家马夫驾着华车骏马来接我时,可能是他们这一生能看到的最好的光景了。 陆溡川家就三间茅草屋,用细竹条扎了几段篱笆围起来,我坐在院子里与坐在大门口没区别。 可我最看不上他们那种扭扭捏捏的小家子气。他们要看,我就坐在门口大大方方地给他们看。 为了忘